好在今天这场屈辱是没有白受的,至少她更能确信吴清野的确又重新投靠了太子,交纳的“投名状”也许就是太子案头的那份长长的名册。可那份名单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她没有搞清楚。
丫头绿萍见她这个样子回来,心中很是得意,将刚刚坐到椅子上的宝琳拉了起来,嘲讽道:“许良娣,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早上丫头们可是把你打扮的花枝招展、光鲜亮丽的。你怎么搞得跟个叫花子一样回来?”
“绿萍姐姐不知道吗?”旁边另一个丫头说着便嗤嗤掩嘴笑出了声,“这可是殿下对良娣的赏赐,良娣怎么会舍得打理呢?要是打理整齐干净了,那殿下的赏赐不是没有了吗?”
这个丫头一句话引得整个房间的丫头都哈哈大笑起来。宝琳已经习惯了,她现在活得如行尸走肉一般就是为了救出爹爹母亲还有哥哥,等到救出他们,她便去死,绝不会再这么屈辱得活着。
她没有理会那些丫头,自顾做到了梳妆台前,卸下头上那些乱的七横八竖的发簪钗环,自己拿起梳子梳了起来。
“你干什么?这可是殿下对你的恩赏,你敢不要?”绿萍过来一把夺下宝琳手中的梳子,责问道。
她没有搭理绿萍,就像眼前没有这个人一般,看着油亮的铜镜中那个面容娇丽的自己,回想着以前再府里爹娘身边的那些快乐的时光,那个时候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她是官宅小姐,一品尚书令的千金,享尽了荣华富贵,可她现在是什么?是通房的丫头?花月园里的伎倌?她还看不上哥哥身边的佩兰呢,现在她连佩兰也不如!
一声苦笑道破心中多少委屈和无奈,梳洗干净等着吧,太子晚上还要来呢。
“良娣,这是良娣送去浣衣堂清洗的衣裳,奴婢已经洗好晾干现在给良娣送来了!”
许宝琳的耳边响起了宝璐的声音。
她没有转身看她,她此刻这副模样谁都不想见。“放那儿就出去吧。”
宝璐还想再说两句,那个绿萍却要赶人了:“你是聋子吗?没听见良娣让你放下出去吗?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宝璐也不敢跟这个绿萍计较,看来现在不是找宝琳说话的时候,只好将衣服轻轻放在了桌子上便转身出来了。不用说她已经猜到宝琳遭遇了什么。看来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得尽快带着宝琳从这里逃出去。
许宝琳身边人多姐妹俩说话不方便,但却想起了用脏衣服遮掩传递书信的法子。之前宝琳画的那些人像都是藏在脏衣服里面送到浣衣堂给了宝璐,同样的,宝琳隔天就将今日在太子书房所探知的消息传给了宝璐。
宝璐也想不明白那个名单是什么,但依照她自己的想法,得把那份名单偷出来仔细看看才能知道是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份名单肯定会大有用处。她想好了,只要将这份名单偷到手,她们两个立马从这里逃走!
可名单真的有那么好偷吗?太子府守卫严密,太子的书房更是旁人都不得靠近,她如何才能到进到书房里拿了那份名单然后安然无恙的从里面抽身而退呢?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万全的法子。难道要宝琳到太子身边受一番屈辱才能偷到手吗?这个念头在宝璐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却扇了自己两个巴掌,她不是没有看见宝琳那天的模样,她不忍心让再宝琳以身犯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