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吴家什么事都没有,其实在这种种风波中已经名声扫地,声誉早已不及从前。
吴夫人出了躲在后堂烧香拜佛求保佑之外,其他什么事都不敢过问了。吴清如还和以前一样,除了自己什么都不在乎,成日里不是翻看一些无聊的闲书,就是跑去找郭修宁的晦气。
府里没有了宝璐,郭修宁的确觉得爽气了一两天,可时间一久,便觉得一切还都和原来一样。吴清川日日醉酒对她不搭不理,吴清如日日挑刺找茬,说她这也没做对那也没做对,吴家老两口依旧对谁也都没个好脸色看。忽然的又开始羡慕起宝璐来,羡慕她有勇气从这个家逃出去。不管外面的日子有多艰难,但比在这个家里自在多了。
吴清野和李蓁蓁的孩子还由那乳母照看着,可那乳母本就是看在芫花和宝璐的面子上才答应到吴府来带孩子的,如今宝璐和芫花都走了,她便没有了再待下去的心思。几次三番跟吴清野提出要告辞走人,可如今事多忙乱又靠近年关,他上哪里去找能照顾采灵的人呢?幸好有丫头清风和明月的劝说和照顾,乳母又见采灵实在可怜,便答应再继续照顾几日,等吴清野找到合适的人来为止。
家里的事一团乌糟,吴远山在朝堂上的日子也不好过。年初李经年的事吴远山在皇帝面前没有说什么好话,这年底了又碰上了许敬亭的事,他这个做亲家的同样在皇上面前连一句替许敬亭辩护的话都没有说,不但没有辩护,反而泼尽脏水。不管李经年和许敬亭的事是真是假,但吴远山这个亲家到让朝中众臣都看清了他的无情无义的面目。谁还会敬重他这个中书令呢?
晚饭毕后,吴远山一如往常躲进了书房,吴清野轻声敲门进去问安,吴远山抬眼瞧了吴清野一眼便不作声了。
“父亲,这是太子殿下替您写好的奏疏,明日……”
吴清野的话还没有说完,吴远山忽然起身一把掀翻了桌子,砚台里的墨汁溅到了吴清野如月光般皎白的衣袍上,也弄脏了他捏在手里的文书。
“我是没手还是没有脑子?我呈交给陛下的奏疏要太子来写?”吴远山的呼喝声让整个吴府的人都听见了,但老爷发怒,没人敢来劝解。
以前吴夫人还会在吴远山跟前护着点吴清野,但现在她已经护不到了。以前吴清野惹来的都是一些小事,或是家事,可现在他招惹上的可是国事,除了咚咚敲着木鱼嘴里诵经之外,便也不管了。
倒是吴清如偷偷跑到吴远山的书房门外听起了热闹。
“父亲,这可是太子殿下的……”
“你老子我只听当今陛下的,等他当上了皇上再来命令老子!届时这世上还有没有我这个吴远山还不一定呢,我怕他!他厉害能耐,灭了李经年和许敬亭,现在可以灭我吴远山了,朝中所有重要的官职都安排上他中意的人好了!我一个快要入土见爹娘的人,还怕他吗?你今后少拿着他的鸡毛当令箭就妄想可以驱使你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