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他父亲的升官旨意上,天子的批示就把这件事说清楚了。
不过沈渊和沈玉亭都没有跟沈夫人说,却是想给沈夫人一个惊喜。
至于那个燕夺,原本在扬州官场上,沈渊用赐同进士出身给他母亲换诰命的事,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燕夺的夫君肯定知道,但是沈渊的那位姨父柳长东,在家中十分惧内。
他明知道一说起这件事来,夫人肯定会立刻暴脾气发作,所以他提都没敢提!所以就形成了现在这番怪异的情形,沈渊笑呵呵地看着,可是沈夫人和燕夺这对姐妹俩,却全都不知道圣旨上讲的是什么事。
按照规矩接旨,设拜香案,全家跪伏在地,就听宣旨的扬州府差官大声念诵道:“铃阁宣劳,海上著安攘之绩;兰闱申儆,闺中宏静好之音。”
“尔扬州府江都县沈玉亭妻燕氏,禀柔成性,蕴粹含章。
叶沼沚之芳猷,茂频繁之雅韵。”
“功德贤均,内外恩并。
惟德之行儆,益勤于鸾壶。
是用赐五品宜人诰封……钦此!”
“什么?”
这一下刚才生怕受到什么坏事儿的牵连,连忙躲到一边的燕夺,失声发出了好大一嗓子惊呼!她刚才把最后一句给听明白了!……五品诰命宜人!他们家沈玉亭才是六品官,居然就给他姐沈夫人赐下了一个五品诰命!燕夺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子,摇摇晃晃地扶住了院落中的一颗花树,才没倒下!“大胆!宣读圣旨呢!你敢喧哗?”
这时宣纸的差官,看到院子一角站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妇人,衣襟都大敞四开的。
“我还没读完圣旨,你就敢大呼小叫?
圣旨即使是天音,这得算君前失礼!”
“兄长莫怪!”
这时的沈渊笑嘻嘻地上去,扎扎实实一锭黄金塞到了这个差官的袖子里。
然后他向着后面示意了一下,笑着说道:“这是我们家一亲戚,时常发作痰迷心窍之症……咱不跟她一般见识!”
“哎哟!这位就是沈案首吧?”
差官一见黄金到手,也顾不得那个“痰迷心窍”了,他笑着向沈渊一拱手算是谢了赏。
之后他面上带笑,向沈夫人说道:“在下旨意在手,可是不便参拜。
要不宜人您先把旨意接过去,我再向您行礼?”
这时沈夫人才终于明白,自己不知怎么的,就成了诰命夫人了!“哎哟!这真跟做梦似的!”
沈夫人只觉得头脑中一阵飘忽,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不过她还是在沈澜和小寻姑娘一左一右地搀扶下,在香案后面再次拜倒,向着圣旨谢过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