悕雪虽然故作轻松,但这几日,她对司马澄态度的变化,慕容倾都看在眼里,听说司马澄也会一同前往,他便更是欣然接受。
慕容倾一本正经地绷着脸,但心里早已经忍俊不禁,他觉得多半就是早上,姜公公的那一番话起的作用,这效果之卓越,慕容倾望尘莫及,不由得对姜公公心生敬意。
和悕雪愉快地度过了晚膳,慕容倾照常前往璟王府,但在回宫的时候,夜里扬起了风,凉意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这段时间,慕容倾持续有收到密函,信中的内容大同小异,乌兰政权波涛暗涌,但局势还在他和司马澄的预测的范围之内。
不过,让慕容倾没想到的是,那晚的凉意并不是他的错觉,刚刚回暖的洛京城,接下了的几日,忽然又有了寒意,碧空如洗的天色,也跟着泛起了阴沉的灰白。
慕容倾不禁开始担心,北风是否已经来临。
后来,慕容倾又等了一日,原本今日应该送到的密信,直到夜里,却仍旧不见踪影,或许就算因为寒风,才耽了时间,慕容倾不禁眉头紧蹙,对着黯淡无光的夜空,长叹了一口气。
第二日,悕雪下朝之后,慕容倾便向她禀告了归程的日子。
慕容倾的声音沉沉缓缓,嘴上说的是离别之殇,但脸上却带着笑意,就好像是有意淡化,这还未到来的惆怅似的。
悕雪微怔,但很快又回过神来,听慕容倾说明了天色的缘由,她映着慕容倾的悦色,莞尔一笑,淡然地点了头。
这一刻,迟早都要到来,自从在知道了慕容倾,将要离开的那一刻起,悕雪就一直在说服自己,她甚至还幻想过,和慕容倾离别的场景,想着要怎么样,自己才不会流泪。
司马澄听闻,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毕竟刚才,两人在校场切磋的时候,慕容倾一脸轻松,还跟他嬉笑怒骂,完全不想是心里有事的样子。
见司马澄没什么反应,慕容倾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顿了顿,他便快速主动凑近司马澄,轻轻一跳,一把就搂住了司马澄的脖子。
司马澄没反应过来,肩膀一沉,就被慕容倾压制在下,慕容倾朝悕雪眨眨眼,脸上露出戏虐之笑,有些得意地说道:
“怎么,澄殿下如此面不改色,到底是舍不得我这个师傅呢,还是巴不得我早点走呀?”
就算只是开个玩笑,但只要是对司马澄出手,慕容倾就绝不会手软,况且已经没几天了,司马澄要是连他的锁式都破不了,就干脆直接收拾东西回家吧。
后来,司马澄费了些力气,才从慕容倾手中挣脱开来,他后退了几步,微微喘着粗气,眼中带着寒意,混着一丝不屑,对上了慕容倾似火般热情的“问候”。
从刚才开始,悕雪就已经担忧地伸出手,她想要阻止,但奈何两位高大的男子,动作激烈,幅度之大,让她不敢近身。
但等到此刻,两人停了下来,悕雪却不由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