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悕雪凑了过去。
“这个小红点,是奴婢绣工还不熟练的时候,被绣针扎到的,一直留到了现在。”
悕雪又仔仔细细盯着看了好一会,却没看出什么不同之处,就连宁姑姑说的那个小红点都没找到。
“真的吗?”悕雪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又凑近了些。
宁姑姑看悕雪一脸真挚,有些不忍心,便赶紧解释道:
“哈哈,我逗陛下的,这个是是刚刚奴婢做衣服的时候,一不留神被绣针扎到的,不过也已经愈合了。”
想不到这种时候宁姑姑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悕雪装作生气地撅起了小嘴,说道:
“宁姑姑您竟然骗我……“
“奴婢没有欺骗陛下,小时候在绣坊,奴婢是所有人里面手里最笨的一个,所以手上常常被扎得都是针眼,哪怕到了现在,偶尔也会这样。”
悕雪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宁姑姑绣工了得是大家公认的事实,甚至比宫里的绣娘还要好,这样的宁姑姑,想不到也有笨手笨脚的时候。
“那宁姑姑,不疼吗?”悕雪问。
“当然疼,不过那时候奴婢家里穷,要是学不好绣工,就要挨饿,所以奴婢为了自己,为了家里人,哪怕手笨也得付出百倍的努力好好学。“
悕雪听得很认真,自悕雪出生,宁姑姑就一直在母妃身边,所以她并不知道这段往事。
“所以,陛下不要小瞧了这些小伤,这每一个针眼都是奴婢努力过留下的痕迹,奴婢还甚至可以想起,当时的场景,比如有一次是扎在这个位置,当时应该是十一岁时,奴婢一个人在夜里练习秋菊蟹子图的时候……“
两人聊起了一会宁姑姑的往事,最后,宁姑姑握着悕雪红肿的手,说道:
“疼过之后,陛下手上的薄茧也会成为您认真练箭的印记,所以,您也不要怪澄公子严厉,您底子弱,再加之时间紧迫。“
悕雪明白了宁姑姑的良苦用心,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宁姑摸摸她的头,露出欣慰的笑容,接着就开始帮揉胳膊和腿。
“以后奴婢天天来帮您揉胳膊和腿,就不会那么疼了。“
不一会,悕雪四肢的酸痛就缓解了不少,心中的阴霾也一扫而空,对司马澄的不满也都消失殆尽,然后开始反思自己当时的行为。
不管如何,悕雪的话定是说中了,她和司马澄相处下来,就知道,他根本没有那些高管公子的恶俗气,反倒是为了悕雪尽心尽力,只是每次总会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而惨淡首尾。
而这次,也不例外,悕雪还夸下了范铮和金玉泽会来教她的海口。
想到这里,悕雪就觉得脑袋发胀,范铮和金玉泽……哎,还是司马澄比较好。
“宁姑姑……其实我……“悕雪吞吞吐吐的,对于自己的恶劣行径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