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关怀,属下的粗布衣随便找一个绣娘就行,便不劳烦宁姑姑了。”
宁姑姑是悕雪一人的专属侍女,按理不应该去管一个贴身侍卫的衣服,司马澄或许是自知有错,便更不敢越级,再去劳烦宁姑姑。
悕雪知道,其实这是对下属的一种赏赐,她就是希望以此还了司马澄的这个人情,结果却被司马澄拒绝了!!!
悕雪一时不知道拿司马澄如何是好,想起之前在时花楼时,杨媚娘叫他“木头”,此刻,她也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悕雪没有说话,司马澄也就一直跪着,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司葵回来了。
司葵见太医院的大门敞开着,还在纳闷是怎么回事,结果就看到了悕雪旁边多了一人,看着衣服便猜到司马澄的身份。
司葵走近,看到司马澄手上的锈刀,脸上闪过一丝释然,也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之前一直惴惴不安的原因。
司马澄跪在悕雪脚边,司葵不便为她诊治,悕雪看出了司葵的为难,于是冷言对司马澄说道:
“你起来吧。”
司马澄谢恩起身,将锈刀递给司葵,司葵仔细端详了一番锈刀,脸上一显出副胸有成竹。
司马澄毕恭毕敬地站在悕雪身后,不过还是特意看了一眼司葵端来的东西,轻蹙起眉头,他知道司葵就是当年的司马佑,不禁对司葵眯起了眼,他对司马佑这个半路出家的太医显然有些不信任,于是便问了一句:
“敢问司太医,这水是?”
两人虽然都身为內官,但论官阶,贴身侍卫在太医之上,况且司马澄到底还是璟王府的世子,司葵朝司马澄拱手行了个礼,解释道:
“回大人,这一碗是盐水,为陛下清理伤口,这一碗是清水,用于擦拭血迹,而这一杯,下官见陛下失血较多,忧心陛下身体津液不足,特意一同呈上,供陛下饮用。”
悕雪听闻,不住地点头,她曾一度担心司马佑因为身体受伤而变了性子,但因为这一杯水,悕雪便可以确信司葵还是原来那个心细如发、无微不至的佑哥哥,悕雪不禁在司葵面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司马澄注意到悕雪脸上的表情,未有言语,继续看着司葵。
司葵在悕雪的身边跪下,端着盐水对悕雪说:
“陛下,此盐水遇到伤口会有刺痛感,还请陛下忍住。”
悕雪因为司葵的关怀备至而心情变得很好,喜笑颜开地点点头,但当那盐水碰到伤口时,悕雪瞬间就变了脸色,身体直接从平桌上弹起来,差点掀翻了那碗盐水,司葵也因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悕雪疼得忽然站起来,一下子没站稳,身体摇摇晃晃的,一旁的司马澄当机立断,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悕雪,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悕雪的后背就直接倚靠在了司马澄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