悕雪见朝堂下的官员们议论纷纷,多数都是面带笑容的,心里便松了口气,应该是讨得了他们的欢喜。
悕雪并非刻意讨好,只是她认为自己现在根基不稳,力量弱小,今日虽然得到大臣们的支持,那多半都是看了司马烈、左如晦、荀廷等重臣的眼色,她能感觉到司马烈对她的敌意,左如晦对她的不屑一顾,以及荀廷对她的不信任。
所以悕雪不急于一时,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她便愿意慢一点,稳扎稳打,等待真正的司马霁归来。
悕雪便会在尽可能的情况下,采取温柔的政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时,左如晦朝悕雪拱手说道:
“回禀陛下,陛下想法是好,不过如今国子学、太学以闭学多年,如今一下子到哪里去找祭酒和教书先生呢?”
听了左大人的话,朝堂瞬间安静了下了。此刻,刚刚升为尚书令的荀廷,好像是故意为了气左如晦似的,拱手对悕雪说道:
“启禀殿下,臣曾在上月,在东街茶坊里见到过原国子学祭酒裴玄灵,臣还与他一起喝了一壶茶,两人相谈甚欢。想必陛下也听闻过河东裴氏,盛名久著的一大世家,豪杰俊迈,名卿贤相,摩肩接踵,辉耀前史,茂郁如林,代有伟人,而当初裴玄灵身为太子太傅,官居三阶,突然有一天,他居然开始不问世事,醉心写文修书,昨日一见,才知道他已经游历名山大川,刚刚回京,臣认为,裴大人乃国子学祭酒的最佳人选。”
悕雪听闻,眼露星光,她曾久仰裴玄灵的盛名,不过当年司马霁入国子学之际,正好是这位裴祭酒突然开始不问世事的时候,原本日日都来国子学的裴大人,结果慢慢的变成五日一次,再是十日一次,而后就是一月一次,最后就干脆看心情,半年都可能见不到人影。
悕雪本想让荀廷兼任国子学祭酒,但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亲自做他的学生,悕雪眉开眼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荀廷见状,很是欣慰,一旁的左如晦则有些不满,眉头皱得更紧了,站在一旁,冷言对荀廷说:
“荀大人的确提出了上策,只不过这裴大人是你能请的动的?”
荀廷俏皮地朝左如晦眨眨眼,一副老顽童的模样,笑语盈盈地对他说:
“多谢左大人替我考虑。”而后面向悕雪“只有陛下希望,我荀某定将裴大人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