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愿意成为璟王爷的义子。”
荀太后转头望了一眼悕雪,想听听悕雪的意思,悕雪点点头说:
“一切由母后定夺。”
司马昀原本是皇子,如今,他愿自降位份去做王爷的儿子,既拔除了皇家的两难境地,同时也不会显得皇家待他有所亏待,不乏是个好主意,荀太后自然允了。
之后,四人一同在荀太后宫里用过午膳,席间多是荀太后在说话,问了悕雪这几日的病情,叮嘱了几句,而后,按礼也问候了司马昀在民间的一些事情,他也是模模糊糊说了个大概,或许是司马澄之前有意提醒,司马昀并未提及自己与时花楼的关系。
荀太后的侍女姚姑姑是宫里的制茶好手,太后一人也是乏味的很,午膳过后,便留四人在宫里喝茶。
等待上茶的时候,四人沉默不语,虽说不上各怀心事,但也难免有些生分,僵持一阵后,姚姑姑端着新茶上来了,悕雪刚想起身去接,站起来时才意识到这是女子常做的事情,她脸上便显出了慌张的神色,荀太后见状便关切地问道:
“霁儿,你可还好?”
悕雪立刻收起自己的慌乱,恭敬地答道:
“儿臣只是被这茶香吸引了,让母后担忧了。”
荀太后听闻悕雪喜欢,也是满心欢喜地让姚姑姑给悕雪介绍,姚姑姑说:
“这茶为施南玉露,其香鲜爽口,因外形条索紧圆光滑,色泽苍翠绿润,才被人说是‘毫白如玉’,因此得名,若殿下喜欢我便让人晚上给殿下送去。”
悕雪连忙说“喜欢。”可谁知,悕雪从小便不喜欢茶这东西,无论是在在宫里,还是在书肆。
司马澄和司马昀都捏着小茶盅,观茶色,嗅茶味,闻茶香,然后腾挪于鼻唇之间,或嗅或啜,无一不展现出贵族公子的素养。但只有悕雪抿了一口后,不禁微微皱眉,一抬头,不小心正好撞上荀太后正慈眉善目的目光,她也只好笑了一下,忍着一饮而尽。
司马澄见此不禁轻蹙眉头,悕雪这不叫喝茶,叫牛饮。
悕雪三人喝了好一会,姚姑姑才将荀太后的茶才迟迟送上,走前还在荀太后耳边附耳低语,也不知说了什么,之见说完荀太后点了点头。
悕雪无意撇了一眼荀太后面前的茶盅,发现那茶汤的颜色偏黄,香味闻上去也跟自己的有所不同,想了一会,就忽然想起儿时荀太后来母妃的寝宫时,母妃都会帮她单独准备一份茶汤,那时她曾私下问过姚姑姑,姚姑姑说那是将桂圆跟绿茶一起冲泡一种龙眼茶。
在书肆时,悕雪由于喝不惯茶中的涩味,曾自己尝试用花果制作过花果茶,那时就向医馆的师傅打听过相关的事情,她记得师傅曾经提到过,对于气虚之人,龙眼茶有益气补血之效,悕雪心中暗喜,便主动向姚姑姑问道:
“请问姚姑姑,为母后准备的可是龙眼茶?”
荀太后听闻,朝姚姑姑望了一眼,姚姑姑有些吃惊,正准备跟悕雪回话时,屋外传来了通报的声音:
“司太医到——”
只见一个的身影缓缓走进屋内,瘦削的身形给人以弱不禁风之感,低眉颔首的样子看不清面容,那人进来了才发现屋内不止太后一人,一抬头正好跟悕雪四目相对。
悕雪震惊万分,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朱唇微张,愣了好一会儿才低语喃喃道:
“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