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喝酒。”许久不言的司马澄竟突然发了话。
杨媚娘扭头,毫不在乎地看了司马澄一眼,只见那个“木头”仍然目不斜视,专心吃饭。杨媚娘才不搭理他,给悕雪倒上一杯酒,然后朝司马澄说:
“小公子喝不喝是他的事,而斟不斟酒是我的事情,而且我说了,公子别一口一个‘杨姑娘’了,要叫我‘媚娘’才是。”
司马澄见悕雪没有说话,侧目看着悕雪,察觉到了悕雪的异常,不禁眉头微蹙,于是放下筷子。
悕雪看到自己面前的酒盏,好奇地凑近闻了闻,悕雪不禁眉头紧皱,不太喜欢,摇了摇头,再抬起头时,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悕雪,她居然流鼻血了……
悕雪自己自然是没有察觉,此刻她半眯着眼,睡眼惺忪,白如凝脂的皮肤渗着酡红,还天真地歪着头,疑惑地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的两人,司马澄面色微怔,杨媚娘则惊讶地捂住了嘴,在外人看来悕雪的样子就像高热症一般。
司马澄俯身前倾,轻晃了下悕雪的身体,焦急地问:
“殿……陶公子,你没事吧?”
杨媚娘也回过神来,然后留下一句“我去打盆水来。”就小跑离开了房间。
司马澄的突然靠近,他身上独有的味道钻进悕雪的鼻腔,她竟觉得身体的燥热得到了缓解,一阵凉爽的气息让她举得很舒爽。
司马澄见她突然莞尔一笑,又正好配上那好似抹过胭脂的脸颊,这一瞬,司马澄竟也有了片刻的恍惚。
司马澄伸手去摸悕雪的额头,在触摸到的那一刹那,悕雪不禁浑身一颤,突然觉得身体里有小虫在爬,弄得她心痒难挠,不由自主地挣脱开司马澄的手,嘴里发出“呜——”的呜咽声,结果悕雪扭动得厉害,眼看着就要从食凳上摔下去。
司马澄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一把扶住了她。
司马澄看着悕雪的异样,脑子里飞快闪过这一日的事情,眼神犀利深邃,忽然,他将目光转移到面前这桌吃食上,他明白,杨媚娘肯定不会下毒,难道他们是被人发现了吗?
司马澄的眸子不禁变得幽暗寒冽,目光好似要射出寒星。
这时杨媚娘端着凉水和帕子出现门口,司马澄怕悕雪摔倒,没有松手,杨媚娘便自行推门而入。
杨媚娘迅速拧好了帕子,正要替悕雪清理了面上的血迹,可杨媚娘一靠近,悕雪就不禁蹙起眉头,不知是她身上的胭脂水粉味还是怎么,杨媚娘一伸手,悕雪就躲她,身体也开始不老实,几番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悕雪身体四下扭动,司马澄都要扶不住她了,此刻司马澄也失了耐心,略有不满地看了杨媚娘一眼,杨媚娘觉得莫名其妙,郁气难疏,站起身来,将帕子扔给司马澄,说:
“你能来你来!”
杨媚娘估计司马澄干不来这种事,双手交叉环于胸前,正准备看好戏,而杨媚娘一起身,悕雪就安静了下来,神情也有所缓和,司马澄见悕雪不再晃动,用一只手托住悕雪的头,另一只手拿起帕子,温柔且一丝不苟地帮她清理了血迹。
杨媚娘呆呆地愣在那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之后只好老老实实替司马澄洗帕子,司马澄再用凉水替悕雪擦了把脸,悕雪的发烫的脸颊也稍稍得到缓和。
杨媚娘正转身收拾帕子,司马澄幽幽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今天的吃食有什么特别的吗?”
杨媚娘一愣,转过头去,看到司马澄眸子深沉,眼神冷漠,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司马澄这副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将帕子搭好后,转过身来胁肩谄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