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心细如发,有勇有谋。我虽是皇子,但已宿于民间多年,远离朝堂宫廷之事,论文学武艺想必都还不足以担当重任,今后还请你多多指点,助我一臂之力。”
“殿下过谦,殿下风华正茂,只需假以时日定大有可为,且君临天下的统治者,需选贤任能,广开言路,殿下虚怀若谷,想必定能从善如流。属下领命,今后为定殿下添砖加瓦,助殿下成就大业。”
悕雪没想不到会从司马澄嘴里听到此般溢美之词,就凭当时司马澄并未主动迎合尹宝珊之举,可见他并非阿谀奉承之人。今日他言之凿凿,也哪怕他真是刻意讨好,在悕雪听来也是一番聊以**之言。
之后,司马澄向悕雪说明了璟王府的布局,他很少进宫,宫里的事情,午后沈行自会前来。
为了以防万一,司马璟将悕雪安排在了府邸的偏院。至今以来,这里都只有司马璟一人踏足过,而且一待就是大半天,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所以此地虽然常年都有人打扫,但府里的人也知道这地方对王爷有别意,没有吩咐便不会靠近。
而且这里离司马璟的院子也不远,所以悕雪住在这里,整个王府几乎不会有人知道。而司马璟也正是此意,若是司马烈一直盯着王府,也难以看出异样。
虽然是处闲庭深院,但也小巧别致。和书肆一样,院中有一棵垂柳,树下有一组石桌石凳,别处还坐落有致地种有箬竹和茉莉,清风吹来,绿柳轻摇、竹叶沙响、茉莉幽香,颇有一番意境。
不过这院子里平常都是以幽兰配以箬竹,这里竟然是茉莉,悕雪虽有留心,但也没有深究。
到了午膳时间,司马澄把她带到司马璟的食厅便离开了,此时,司马璟已经入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悕雪一早就没吃什么东西,远远看着就觉得肚子里的馋虫已经蠢蠢欲动了。
司马璟知道悕雪在书肆过得并不富裕,哪怕是作为女子,她都是偏清瘦的,若是男子就更显弱小,然而要吃到温补之食,与他同食则是最不让人察觉的办法。
但是,哪怕是如此谨慎小心,悕雪刚要坐下,就急匆匆有下人来报,说太皇弟司马烈已到门口,沈行得到消息也匆匆赶来食厅。
悕雪一听到司马烈的名字,不禁后退了一步,手攒成了一个拳,既害怕又愤怒。
一旁的沈行连忙对司马璟说:“王爷,司马烈此时来府怕是来者不善,您先应付着他,我带公……我带霁殿下去躲躲。”说完便一把拉起悕雪的手腕,快步从偏门离开了食厅。
悕雪前脚刚走,司马澄后脚也到达了食厅,见只有璟王爷一个人,而桌上的两副碗筷显得很是扎眼,便自顾自地坐下,与司马璟相视一笑,正襟危坐,等着司马烈到来。
司马烈在璟王府门口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同前来的谋士于风眼珠一转,小声对司马烈说:
“王爷,这璟王府越是不通传,便越是有诈,若再等下去,只怕是要人去楼空了。”
司马烈一听,心里愈发着急,不等下人来报,便带着于风闯进了璟王府。
沈行和悕雪正要往偏院赶,可走在前面的沈行已经看到了司马烈的身影,只能突然停住,看来偏院已经去不成了,心生一计,便一拐弯,将悕雪带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