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随缘弥月这天,一家人除了盛祥云都到齐了。老大江河山只管抽烟、喝茶,话也没有年轻时那么多了。身处家电均为白菜价的时代,他觉得自己以往立命傍身的那点本事,早就成了三脚猫的功夫。还好,他很知足地在一家电视台找了份儿差—干点儿灯光、音响啥的活儿。小随缘的弥月也算是个突发事件。因此,大姐江河丽、小弟江河俊也和大哥一样:都是代表着各自家庭前来道贺。他们都已几年没有回来过了,不是不想家,都说现在的生活压力山大。
中午时分,小林子夫妇牛马一上午,一桌上好的菜肴便适时成就。一家人围上了桌,老两口自然是上坐。老太太抱着的小随缘睁着一双大眼睛,左顾右盼,不时的手舞足蹈、欢实可人。
小林子像变戏法似地拿出两瓶“茅台”来,举过头顶显摆了一下,然后将桌上的酒杯逐一斟满。他忘记了一个人。
“咋的?没把我当回事儿呗?”江怀军瞪着小林子。
“哎吔妈呀,我咋把这个小祖宗给忘了呢!”小林子赶紧把酒给他斟上。
大伙一阵开心后,小林子自荐、煞有介事地来了个开场白,然后大伙举杯、一饮而尽。
屋内渐渐地泛起了节日的气氛。
老爷子几杯酒下肚后,才知道自己喝的是茅台。“妈拉巴子的,我还是头一回。别说,这酒还真够味儿。一瓶得多少钱?”他问小林子。
小林子将手掌冲着老爷子翻了几个个儿。
“二百五?”
“唉呀,”小林子将头一扭,脸上一瞬极度的无奈。“二百五你也能喝极品?我爸真就拿着豆包不当干粮了。这可是正宗的国酒、一千五!”
老爷子被弄了个惊诧万分,“这?这你也敢整?”
“狗屁!”江河水不屑一顾,“老百姓谁都喝不起的酒,也叫国酒?这是地道的官酒!”
小林子觉得此话有理,于是说:“甭管啥酒,今儿是沾了小随缘的喜气,就当咱们全都腐败一回。来,大伙再走一个。”
正当大伙尽兴之际,有人敲响了门。江怀军把门一拉开,让一屋的人惊喜万状。来人正是盛祥云。她将爸、妈叫的至亲,把小随缘仔细地看了又看。
“我这侄女啊,就是个美人胚子!赶明儿动个手术,将来指定是个大明星。”盛祥云把孩子还给老太太,“妈,咋没见我二哥呢?”
大伙被问的全都楞了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