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拿出上次没来得及喝的朝鲜烧酒,笑着对义章说,“上次你和柳秘书有任务在身,咱哥仨没喝成,今天你正式到五三五团报到,也算为你接风洗尘了。”说着就要给柳义章和柳昚倒酒,柳义章赶紧推辞,他诚恳地对李文忠说道,“李团长,下午我要给队员们上课,一身酒气影响不好,还是让柳昚陪你喝吧。”李文忠一心想跟柳义章喝酒,可柳义章每次都有拒绝的理由,正在俩人争持不下的时候,吴雨桐和宋晓菲回来了,吴雨桐在门口就听见了他俩的对话,她笑呵呵地对李文忠说道,“李团长,把酒尽管给义章倒上。”说完后,跑过去搂着义章的胳膊,佯装盛气凌人的模样,揶揄道,“义章,按照你的逻辑,你这一辈子也没机会喝酒了,你告诉我,你那天没事?喝!”
柳兴章在一旁也跟着起哄,“三哥,听三嫂的准错不了!再说了,下午的课我和徽章都能教,那些基本动作,好多年前你就教过我哥俩了。”柳昚为讨好吴雨桐,也笑着说,“军长自从去年夏天因心脏病动手术,才把酒戒了,以前也是天天喝,是吧,雨桐?”吴雨桐也不搭理柳昚,继而妩媚地对柳义章说,“我还没看你喝酒的样子呢,山东武二郎喝了酒都能打死老虎,你呢?”
宋晓菲清了清嗓子,声情并茂地对柳义章说道,“会须一饮三百杯,惟有饮者留其名。义章哥,酒可是文人雅士的灵丹妙药呢。”吴雨桐听宋晓菲喊义章哥,心里极不舒服,她瞪了宋晓菲一眼,见她正含情脉脉地盯着柳义章,吴雨桐登时醋意大发,她朝着宋晓菲的后背就是一巴掌,宋晓菲疼得哎呀一声,“雨桐,你疯了。”吴雨桐摊摊手,坏笑着说,“我打不识趣的苍蝇呢。”晓菲知道雨桐又在吃自己的干醋,也没跟她计较。
柳义章见众人都劝自己喝酒,他不忍扫了大家的兴,就松了口,笑着对李文忠说,“李团长,要喝咱就喝个尽兴,今天我和柳昚好好陪你喝!喝高了,我就教战士们打醉拳,雨桐,那武二郎在景阳冈打虎用的就是醉拳,一会儿我打给你看。”
李文忠见柳义章松了口,心中大喜,一瓶酒刚好倒了三碗,他端起酒对柳义章和柳昚说道,“我李文忠虚长几岁,俩位贤弟一文一武珠联璧合,在七十七军那是无人不晓,义章用枪杆子在前面冲锋陷阵,柳昚用笔杆子在后面摇旗呐喊,配合地天衣无缝,今天有幸在我种子山齐聚,整个文香寺都蓬荜生辉哪,按说咱哥仨应该喝个一醉方休,但我这儿就这一瓶酒,义章,你说这酒怎么喝?”柳义章听李文忠那附庸风雅的祝酒词忍不住想笑,他看看怀表,离下午开课时间很紧了,必须尽快结束这无聊的酒局,想到这儿,他端起碗,一本正经地对李文忠说道,“李兄,我和柳昚能得到你如此高的评价,酒还没喝,已有些飘飘然了,俗话说的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就把这一碗酒当千杯万杯一饮而尽,义章先干为敬!”说完柳义章咕嘟咕嘟跟喝水一样把一碗烧酒一饮而尽,李文忠端着碗不知所措,他见过喝急酒的,没见过柳义章这么猛的,这一碗可是三两多烧酒,心想早知道柳义章这么个喝酒法我就换小杯子呀,柳昚见李文忠一脸尴尬,就帮他解围,“李兄,这喝酒跟打仗一样,能者多劳,你若不能喝,就匀给义章些嘛!”说着就把自己碗里的酒倒给了柳义章一大半,柳义章也不推辞,他端起碗向李文忠说道,“李兄,我和柳昚一起敬你!”说完一仰脖,大半碗酒又下肚了,李文忠见柳义章如此豪爽,两句话的工夫就喝了近两碗酒,咬了咬牙咕嘟咕嘟也把一碗酒喝了下去,大都鼓掌叫好。
吴雨桐没想到柳义章这么能喝酒,小爹吴祥森也喜欢喝酒,可每次都不超过三两,而柳义章喝酒就像评书里的武二郎一样,豪爽大气,心里很欢喜但又担心他喝多失态,她赶紧夹了一个大鸡腿放到柳义章碗里,笑着调侃道,“义章,你喝这么多酒,真想上山打老虎呀?”柳义章微微一笑,“上山打虎还差点火候,这样的酒再来十几碗还差不多。”吴雨桐一听心里放心了,她看李文忠一碗酒下肚后,脸红脖子粗,醉态毕现,柳义章呢,谈笑自如,反而豪情更盛,男子汗的气概表现得淋漓尽致。
宋晓菲痴痴地看着柳义章,芳心彻底被义章所掳,眼前的三个男人高下立判,这时她从内心里开始嫉妒吴雨桐,暗怨老天不公,没让自己遇到柳义章这样的奇男子。
柳兴章和柳徽章哥俩则淡定的多,因为他俩知道三哥的酒量太大了,无论是柳老爹,还是柳义章的师傅常振春都是好酒之人,特别是柳老爹,不但自己好喝,也从小培养柳义章的酒量,柳仁章是滴酒不沾,逢年过节,家里来了客人,柳老爹都让柳义章上席陪酒,在双柳村无人不晓,这就造成了柳义章年龄不大,酒龄却很长,至少喝了十年以上,师傅常振春也喜欢不时与柳义章对酌几杯,柳义章的醉拳更是深得师傅真传。
李文忠没吃几口饭就摇摇晃晃地睡觉去了,柳昚笑着说,“李团长完美地演绎了什么是叶公好龙,每次见了义章都吵着闹着要喝酒,结果不是‘三碗不过岗’而是一碗床上躺。”义章笑着对柳昚打趣道,“柳大秘书,你也别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
柳昚把眼一瞪,搂着柳义章的肩膀附耳低语,“义章,你这么说,可不地道,你枪杆子已经够硬的了,就别抢我的笔杆子了。你没发现?晓菲都被你迷得丢了魂,你想害死我呀,不许再卖弄风骚!”
柳义章刚要回应柳昚,吴雨桐拿着一块鸡骨头扔向他俩,“好事不背人,被人没好事,俩个大男人挤着脑袋说话,恶心不?”
柳兴章立即附和道,“三嫂说的太对了,三哥对柳秘书好的有点过分了。”柳义章朝兴章一瞪眼,骂道,“啥事你都跟着起哄,滚,吃饱了干活去。”
柳兴章见三哥真火了,拉起柳徽章抬腿就跑。
宋晓菲慵懒地对柳眘说道,“柳大秘书,咱俩还是上山转转去吧,免得在这儿当电灯泡。”说完后,招呼也不打,站起身就往外走,柳昚赶紧跟着宋晓菲离开了文香寺。
法堂里只剩下柳义章和吴雨桐,两人相视一笑,柳义章走过来搂着吴雨桐的肩膀就要亲她,吴雨桐一把推开义章,站了起来,正色道,“义章,你若就这点定力,以后不许喝酒了,这是啥地方呀?”柳义章心里高兴,他是故意试探吴雨桐的反应,表面上却装作不满,吴雨桐柔声地安慰,“忍一忍,晚上回到牧鹿原,我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