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哪里都好,就是对三哥太有偏见,他又没招惹你,你咋暗地里总是跟他过不去?”
“妹子,我哪里是暗地里跟他过不去,不是当着你的面吗?我知道在柳家大院除了我,就数义章最心疼你,这点我很感激他,但他对我这个大哥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卫稷,你啥时候听见他喊过我一次大哥?要么就不理睬我,有事了就喂喂喂地使唤我,好像我是他的家奴似的,他这样不尊重我,连带着你和厚章也对我不尊重,你一个女娃娃家,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那厚章呢?他可是我一奶同胞的亲弟弟,没参军前整天跟着义章到处疯,咱爹从城里带回好吃的,你和他都不在家吃,非要拿着跑出去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俩跑出去都送给义章了,厚章对义章的好,比对我不止高出多少倍呢,这不都是义章撺掇的嘛!”
“大哥,你心眼可真够小的,我看比针眼大不了多少,三哥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我们那是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卫稷挽着忠章的胳膊一边说一边往柳老爹家走,偌大的柳家大院摆满了几十桌喜宴,上面零星地摆放着酒、香烟、瓜子、糖果等,菜肴还没有上,宾客们都跟着新郎新娘拜堂去了。
“妹子,别怪哥小心眼,你看仁章成亲这排场,要多风光就多风光,我敢说在黄县城找不出第二家来,你再想想几年前我成亲的场面,要多寒酸就有多寒酸,同是柳家大院的子弟,为什么要厚此薄彼呢?还不是因为柳老爹偏心哪,都是差着辈分呢,仁章就可娶张艳,我就不能娶蕙兰,哪儿讲理去呀?”卫稷赶紧捂住忠章的嘴。
“大哥,你说三哥的坏话没啥,怎么说也不过分,你是大哥嘛!但你不能再乱说柳老爹的坏话啦,特别是这种场合,一旦传到柳老爹的耳朵里,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再说了,张艳和蕙兰有着本质的区别,蕙兰毕竟是你的小姨隔着辈分呢,而张艳跟仁章哥一点关系都没有,哪来的差辈?你咋总是转不过弯呢!你和大嫂都结婚好几年了,我蕙兰姑姑也早和张世宝成亲了,你就放下这块心病吧!”
这时智章从前院跑过对忠章喊道,“大哥,卫稷姐,你俩走快点吧,仁章哥和张艳姐就要拜堂了!”忠章和卫稷赶紧一路小跑来到柳老爹家。
忠章和卫稷扒开人群挤了进去,王卉朝卫稷招手,卫稷赶紧站到仁章的一侧,仁章和张艳牵巾站在堂屋外的红地毯上,柳老爹和柳老娘端坐在香案的两侧,香案上燃着红蜡烛和三炷高香。
柳承祖高声唱礼,“吉时已到,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仁章和张艳牵巾跨进堂屋缓步来到香案前,柳承祖高声唱礼,“新郎新娘一拜天地!”仁章和张艳对着香案跪拜,柳承祖又高声唱礼,“二拜高堂,新娘献茶!”仁章和张艳又恭恭敬敬地给柳老爹和柳老娘跪拜,张艳从卫稷和王卉手里接过茶杯,分别跪着献给二老,紧接着柳承祖又高声唱礼,“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仁章和张艳跪着相互磕头,由于隔得太近,俩人的头一不小心碰到了一起,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卫稷和王卉搀着张艳走进里屋,炕上洒落着栗子、花生、桂圆等吉祥坚果,众人簇拥着仁章和张艳坐到炕沿上,蕙兰、思麦娘等长辈都退出洞房到厨房忙活去了,屋里只剩下思麦、爱稻、卫稷等一帮与仁章平辈的后生,爱稻给仁章和张艳端来宽心面,智章和惜谷开始起哄,智章搂着仁章的脖子,惜谷搂着张艳的脖子,高喊,“大哥和大嫂子要互相喂着吃!”念菽、诗章、信章、书章等也跟着闹腾,仁章就挑了一根面条,往张艳嘴里送,张艳笑嘻嘻地张着嘴等着,眼看面条就要送到张艳嘴里了,智章用手轻轻一碰仁章的胳膊,面条就甩到了张艳的脸上,张艳没有发现智章在捣鬼,就娇嗔地瞪了仁章一眼,把面条从脸上拿下来直接塞到了仁章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