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玉?就张继寿的那个小儿子?”柳老爹怀疑自己听错了。
“呵呵呵,没错,姐夫,双柳村还能找出第二个张世玉呀,就是我那个整天游手好闲的小叔子呗!”蕙兰抢在守午前说道。
柳老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往事如烟绕上心头,张家与柳家渊源很深,张继寿哥俩,还有个弟弟叫张继福,他们的父亲叫张禄,今年七十出头了,在双柳村也算是个人物,祖籍河南新郑,光绪年间逃荒来到双柳村,柳老爹的爷爷柳化镛收留了他......
“咋啦,姐夫,不合适吗?”王守午见柳老爹沉默不语,就轻声地问道,一着急也跟妹妹王蕙兰一样对柳老爹喊起了姐夫。
柳老爹这才回过神来,他嗤笑一声,正色说道,“守午,这不是合适不合适的事,你们简直是在胡闹,让他干治保主任兼民兵连长,老百姓还不炸了锅?蕙兰都说了,那张世玉就是个游手好闲之徒,你和守疆会不知道?他这个民兵怎么当上的都是个问号,让他干民兵连长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这小子是有把子力气,也能说会道,但都没用在正道上,作为一个农家娃,大家谁看他下过地?还不如他的妹妹张艳能干,二十出头的人了,整天地前街窜,后街溜,专往大姑娘小媳妇群里钻,后街文明胡同的柳文斗,去年在牛山开采石头时被炸成残废,大家都知道吧?”柳老爹瞅了眼王守午,王守午点点头,柳老爹用烟袋锅子在桌子上狠狠地磕了磕,“这个张世玉前些日子深更半夜去爬柳文斗家的墙头,文斗媳妇昨天在街上碰见我,哭哭啼啼的,说家里幸亏养了条狗,把张世玉撵跑了,这两天忙着征兵的事,我还没腾出手收拾他呢,你俩倒好,竟然推荐这种泼皮无赖当治保主任,真是天大的笑话!”柳老爹的一席话,羞得王守午和王守疆满脸通红,王守午是被妹夫张世宝逼得实在没办法了才肯为张世玉出头的,而王守疆私下经常与张世玉一起吃吃喝喝,接受了张世玉不少的小恩小惠,是出于私心才提携张世玉的,现在被柳老爹当众羞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柳老爹不屑地看着俩人,然后不急不慢地拿出烟叶袋,装满烟斗,蕙兰赶紧拿起桌上的洋火,帮他把烟点上,柳老爹眯着眼吧嗒吧嗒吸了起来。
“村长说的对着呢,由于突然爆发朝鲜战争,我们国家当前处于战时状态,民兵属于预备役部队,随时都可能被征招入伍,那可是国之栋梁,怎么能让一个不学无术之徒来当民兵连长,我看连他民兵的资格都该给撸了。”柳承祖不无气愤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