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沉重的青铜罩子卷起了一片翻江倒海般的水浪,没头没脑的就向着我们泼了过来,在水的后面,是帝江妖兽那青黑色的脑袋,此刻,在撕裂的青雾里面,那颗脑袋显得无比的狰狞。
我和陈添宝两人同时抬起了沙鹰想都不想就轰了过去,然后两人就地一滚,也顾不得查看身后的情形就快速的向着码头方向奔了过去。
只听背后不断发来锵锵锵的声响,那帝江妖兽身上的青铜罩子不停的撞击着地面激起无数的碎石细沙,我隐约间觉得背后的空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那一阵阵携带着青雾的狂风刮得人跑路的时候都不得安生。
眼见那码头已经近在咫尺了,如果任由这东西随着我们跑到那里的话,那么说不定我们这一整队人就都要灭团了,当下我和陈添宝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两人只能齐齐的一转身,两把沙鹰的枪口再一次喷出了火舌,眼见就可以把那帝江妖兽的眼睛打个稀巴烂了。
可是那个帝江妖兽似乎在和我们交锋的过程中变得越发狡诈起来,它察觉到我们两个的动作,竟然在半空中猛的一旋身,两枪同时命中了它身上的青铜罩子,它这一次竟然没有就这样缩回青雾里面,反而又一个转身,一条粗壮的前足就向着我们横扫了过来。
这个时候我和陈添宝来不及交谈,也没办法商量什么,我们两人只能齐齐的一缩身,扯着对方的衣服就想要滚到一边去,可是平时配合默契的两人偏偏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出了问题,我要向左陈添宝要向右,这么一拉之下两人全部都跑不了,想要变个方向的时候却来不及了,帝江妖兽的前足已经狠狠的甩到了我们的胸口,把我们撞飞了好几米。
也算是我们运气好,被帝江妖兽这么一撞,居然掉到了水里面去了,然后只觉得身上一紧,原来是阿依古跳到了水里面把我和陈添宝直往木筏的方向推过去。
我这个时候已经没了力气,只是下意识的摆动着双脚想要让阿依古轻松一点,毕竟他还拉着两个人,可是陈添宝却已经完全不行了,他在水面大口的喘着粗气,嘴角也溢出了一抹鲜血,我估计刚才被那么一撞他已经受伤了。
到了木筏边上我和阿依古两人先把陈添宝推了上去,然后我和阿依古才爬到了木筏上面,阿依古还好点,只是抹了抹脸又去帮忙撑船,而我则已经累得够呛,只能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也不知道要怎么反应才算是正常。
突然,我的脚腕处一紧,整个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哗啦”一下的拉到了水里面,我根本就想不到会这样,一点准备也没有,所以刚一被拉下去,一口湖水就呛得我眼冒金星,整个胸腹处就像是火烧那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我心想这次完了,那帝江妖兽在地面上就那么牛了,现在到了水底岂不是更变态,我抬起了手里一直紧握着的沙鹰就想趁自己还有几分意识先给它来一下,可是我一睁开眼看过去,却看不到帝江妖兽。
清澈的湖水里面不断的闪烁着幽蓝幽蓝的光芒,使我可以隐约看清湖里的情形,只见在我的身边不时有几条小鱼游过,带起了一串水泡,长长的水草从湖底蔓延到了湖中,使人看不到湖底的具体状况,不过就算如此,还是有一些巨大的石块偶尔露出冰山一角,就那个造型来看,估计应该是不知道哪个年代的建筑物。
而在我的脚腕处,却缠着一条小小的黑线,从我的的小腿肚子那里一直蔓延到了背后,就好像我的背后有一个人用黑线绑住了我的腿一样。
我猛得觉得心中一寒,整个人就好像是被高压电过了一遍一样,虽然我还身处在湖水里,我却觉得我的身上还在不断的冒着冷汗,而在我的背后却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一直贴着我喘着气。
我头皮一阵阵发麻,小时候听说的那些关于“水鬼扯人找替身”的故事不知道为什么全部都涌上了我的脑海,记忆里只有一个老人在唱着古怪的歌谣,撒着遍地的麦糠。
其实这是我们闽南地方的一个传说,据说小孩子要是在水池或者河流里面淹死的话,他的冤魂就不散,必定会想方设法的拉一个人来做自己的替身,他才能去投胎,而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在他头七那天去把淹死的地方撒上麦糠的话,那么他的魂魄就要永世被镇在水底,千万年后都别想超生,这样自然也就不会因为要找替身而去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