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坠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强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注:屈原,九歌,国殇,改吴为神,秦为强。)
皓月当空,悲歌慷慨,夏盈听闻早已经是泪流满面,自身却浑然不知。
她轻轻抬步,松开握紧田七的手,慢慢走向老者。
划船的老人用船桨轻轻点在海面之上,一道银白色的长桥出现在夏盈的脚下。
悲歌还回荡在脑海之中,田七却下意识察觉到不对劲,夏盈此刻的状态就好像是她所说的那样,被迷失了心智。
地皇殿之中,莲台上上的夏盈也是如此,她双目无神的看着虚空,地皇就在眼前她却仿佛看不到一样。
地皇手中握着一个透明色的玻璃罩,若是夏盈敢走下莲台,这罩子就会落在她的身上。
“说了不让去,你偏偏要去,这丫头!”
一声叹息传来,地皇双目好似看破了重重虚妄,将整座真武大界一收眼底。
田七一步上前,紧紧的握住夏盈的左手,刚想开口,那老者的目光却已经移了过来。
“大胆!亵渎天地神灵者,杀无赦!”
刺耳的声音仿若老旧的生铁摩擦产生,体内的真元短暂的停滞,随后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裹挟着天地大势朝着田七碾压而来。
空间之中,正在闭目酣睡的狗哥,突然动了动鼻头,散漫的睁开了双眼。
锄头高高飞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空间之中的一切。
“出现了,明明之前也来过的!为什么这一次会出现?”
锄头落回到树哥的身前,粗大的树枝将锄头牢牢的的锁住。
“早应该想到了,海洲不是一个而是两个,灰雾之中的这一个才是真正的落神渊啊。”
树哥感叹,狗哥却重新闭上了双眼。
“不管是不是落了那个天地神灵,都与你我无关,这死锄头也是瞎扯淡,激动个锤子?”
话虽如此,但是田七身躯之中的九滴宝血,在其沉受不住这股天地威压的时候,悄无声息之间开始由紫金色染上了一抹鲜红。
田七的身躯,本来已经到了沉受不住的关头,一阵清晰的意念从分裂的血液之中灌输进入他的脑海之中。
“松手,让她走。”
田七下意识的愣神,原本紧握夏盈的手掌却是缓缓的松开。
云顶天宫之中,地皇失望的摇了摇头,手中的玻璃罩子轻飘飘的落在了夏盈身躯表面。
目送着小船带着夏盈离开,海底深处的光亮随着小船的离开悄无声息的消失。
“看着做什么?还不跟上?不是来拿神源的?”
狗哥的意识清晰的传入田七的脑海之中,田七犹豫了片刻,赶在小船离开之前,催动着海兽之骨跟了上去。
空间之中,狗哥的嘴角轻轻勾起,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术业有专攻,地皇?地皇就能看穿狗爷的血脉秘术了吗?呵呵……”
嘲讽的声音传来,留下一脸呆滞的树哥和锄头面面相觑。
这老狗,是不是有些不要脸了,不是说好了没有丝毫力量残留在田七身躯之中吗?
那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