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洪是亲自看到田七的身躯闪烁了四次金色光芒,一次比一次强烈,同时田七的肉身气息也越发的强大起来。
“阿爸,阿姆。”
田七叫了一声,公羊洪有些许不自然的摸了摸胡子。
“已经说好了,你跟着你阮姨去元界吧,万事小心。”
公羊洪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阿蘅又掏出了一枚湛蓝色的玉简抛给了田七,“元界危险,不仅是妖兽,而且也有其他凶物,若是打不过,找个安稳的地方躲避起来好生的修炼,这里面是我游历元界时留下来的一些注意事项,你好生研读,莫要白白送了性命。”
田七接过玉简,仍然能感觉到阿姆微微颤抖的手掌。
阿蘅随即又开口说道:“若是遇到危险,不可说是我魁羊族的族人,若是与人结仇,也不得留下公羊一氏,若是生命垂危,不可回部落寻求帮助,从今往后,你是你,魁羊部落是魁羊部落,你可记住了?”
田七心中难受的当紧,不愿回答,可是阿蘅又厉声问了一遍,田七才低声说了一句是。
一道乌黑的神光打在了田七的身躯之中,田七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流逝了,但是又隐隐把握不住。
公羊洪面色也有些沉重,看着田七难受,自己心里也难受。
“跟着你阮姨,若是有什么事情,且不要涉险,安稳的活着,就算是不枉我们一场良缘。”
公羊洪说完,径直走出了帐篷,只是突然之间,眼角也是有了酸涩之感,毕竟不是当年叱咤风云的魁羊天骄了,人老了,心也软了。
阿蘅摸了摸田七的脑袋,母子俩就这么安静的待在火塘边上,又过了一段时间,阮至来叫人,阿蘅才领着田七出去。
田七的脖子上套着一根绑住的束带,魁羊部落年轻的族人外出远游,阿姆都会在自家崽子身上绑上这么一条,意思是不要忘了回家的路。
整个部落安静的像是无人居住一般,一座座帐篷都紧紧的关闭着,送行的就只有公羊洪和阿衡。
先头的羽蛇大部队已经离开,部落外之后阮至和阮文若两人。
田七出了部落,回头又看了看部落门口那个巨大的魁羊雕像。
就在不久前,他还蹲在上面等着哥哥们猎回来的莽古。
缓缓的回身,深深的三拜,田七知道,这一别可能再无后话,重逢之日遥遥无期,怎么能不心生难过之情?
阿蘅不忍去看,斜斜靠在公羊洪的身侧,远远注视着田七的背影。
“洪哥,小七会不会恨我?”
阿蘅心痛难当,能让田七保留血脉与魁羊守护离开,只是剥夺了他的血脉传承的能力,已经是极为不容易的事情。
田七的这魁羊之躯虽然还能行阴阳交合之事,但是却不能留下子嗣,这已经是魁羊部落对于田七最大的宽容。
“恨吧,要是不恨,他该怎么活着?”
公羊洪半是安慰的说道,只是抬头看向苍穹之上,眼神之中的坚定又多了几分。
部落之中,向来庄严肃穆的议事大厅之中,二长老和三长老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对面坐着的一帮老头,想来也是闹的很不愉快。
田七的心性还是受到了认可的,再怎么说也是四条腿两只脚的魁羊,被欺负了连名号都不让报,有点过分了。
许久,大长老才慢慢开口说道:“此事就到此为止了。”
二长老哼了一声,大长老有些无语,这是大家决定的,你老针对我有什么用?
“大不了要是以后见到了,暗中帮衬就是了,他不是愿意留在部落里的魁羊,总不能坏了规矩,你以为我心里好受?”
大长老起身,甩袖离开,临走之前,瞪了两眼部落里的几位祭祀,幺蛾子就是从这些家伙身上出来的,一个个的都跟吃干饭的一样!
魁羊祭祀们委屈啊,安魂术用了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过出差错的,只能说小七太怪异了一些罢了,这能把锅甩到他们身上?
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这种委屈谁受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