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玄机的语气根本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而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威远候田文轩,则是瞬间感受到了冰冷刺骨的煞气?萦绕在自己的四周。
凤来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沁出?心头翻涌起惊涛骇浪?能带给她这种压力的梨玄机,显然已经是稳稳的武道大宗师!
九年,从先天到武道大宗师,梨玄机只用了九年!凤来感受到的是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震颤,连面都不露的那一位呢?
田七难道是早就知道了一切的一切?为什么他不愿意来望北侯府?
“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初为何要将田七送往孤鸿山?田文邕和柳如烟又是死在谁的手里?”
凤来还在尝试着,但是阿梨却是一声冷笑打断了凤来的话语。
而不等待凤来再开口说话,一双被灯光照的格外的纤细的玉手已经出现在了凤来的肩头。
“要我说第二遍吗?”阿梨微微眯眼,而田文轩身后的密密麻麻的灵位牌已经齐齐裂开了一道细痕。
阿梨拍了拍凤来的肩膀,十分不屑的开口说道:“讲条件这种事情,我从来都不做,澹台玄冥是死是活,也不是我孤鸿派管的了的事情,有仇报仇,冤有头债有主,难道过了三十年,当初的事情就能当作没有发生一样?”
阿梨看向了年过六旬,却依然精神矍铄的田文轩,宗师修为让他保持的身体极其的健康,只有点点银光出现在满头黑发之中。
“望北侯是大兴的望北侯,田七是孤鸿派的掌门,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阿梨这话是对着田文轩说的,当年威远候夫妇是怎么死的,田七知晓,阿梨也知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就肯定会留下痕迹,又不是路边的野猫野狗,堂堂威远候与一品夫人柳如烟突然暴毙,说出去就算是坊间茶客都不会信。
田文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很明显,该知道的事情,对方已经都知道。
阿梨只要柳如烟的遗物就很说明问题,田文轩的身躯佝偻了许多,转身一言不发离开了祠堂。
“田家有什么错?你要如此绝情?”凤来明显是不服,但是更过分的话,她也不敢多说。
“哦?说说看,你想怎么办?来的是田七,你会觉得他能坐下来跟你们把酒言欢?”阿梨那嘲讽的意味,让凤来脸色一红。
“虎贲军,是田家如今唯一的依靠了。”凤来喃喃开口,“玄冥他在北莽下落不明……”
“莫说他不姓田,就是姓田,又跟我家相公可有一文银钱的关系?”
很快,就有人将一个铁皮木箱放在了祠堂门口,阿梨转身就要离开。
凤来看着梨玄机的背影咬了咬牙,实在是没忍住:“难道你有更好办法?田家为此死了一个威远候,而姐姐也被赐死,若不是杨鸿死前传信,都不知道姐姐的血脉还尚留人间。”
“你喜欢田文邕是你的事情,凤家有没有叫做柳如烟的女子也不重要,三十年了,能被留下得仇恨,让它清晰一些不好吗?”
阿梨将铁皮木箱提在手里,换了一口气:“仇恨一直在,有些人能忘记,有些人则是选择原谅,但那不是我,也不是田七。”
凤来看着梨玄机一步一步的走出望北侯府,眼神之中则是涌现出了浓浓的恐惧之色,她疯了吗?还是说,这是归来之前的霸气宣言?
而就在外北侯府之外,阿梨提着铁皮木箱刚刚走出,一鼎黑漆漆的宫轿停在了街角拐角之处。
一道尖细阴柔的声音传来,阿梨十分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
“梨玄机,陛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