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珠与陈南英就在众人的目送下上了马车,临行前崔二夫人给她塞了个荷包,沉甸甸的,崔玉珠一直握在手里。
想来她娘亲还是不放心吧,给她塞了个通行证。其实大可不必,她这脸又不是毁容了的,只不过一点点的擦伤,算得了什么。
若真第一轮就被淘汰,那能留下来的可能真寥寥无几了。看官又不是瞎,她虽不是美得惊天动地,但起码也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姿色吧?
给自己下了定心丸后,崔玉珠的眼神逐渐恢复坚定。
崔家的马车够宽敞,崔玉珠和陈南英各带了一名贴身奴婢,总共四个坐着也不挤,只是因着先前的事始终相对无言。
这是不好的,毕竟是表姐妹坐着同一辆车,两个人形同陌路的话,肯定会引起外人的猜测。
陈南英想了想,打破了沉默。
“妹妹可是还生我的气?”
崔玉珠手握着荷包,大拇指指腹在绣着的牡丹图案上顺啊顺,眼睑低垂,仿若未闻。
“昨日见妹妹摔倒,我不是故意不去扶你,当时我也是吓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你想,你我姐妹,我又怎会故意做出这种事?”
“昨晚我彻夜难眠,总觉得愧对妹妹,生怕妹妹因此没办法参加征选,直到今日见了妹妹,姐姐才放下心来。”
崔玉珠烦透了她虚情假意的样子说着虚情假意的话,想骂人又骂不出口,只好当作没听到。
陈南英又道:“妹妹,不管你愿不愿意原谅我,好歹我们出了门要作出和气的样子,不然岂不是被人看作了笑话?”
崔玉珠闻言抬头看向她,淡淡地道:“姐姐多虑了,我岂是这般不顾体面的人?在外面,我们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对自己挺放心的,只是不放心姐姐罢了……”
“每年征选贵女众多,今年尤其。像徐姐姐去年就是恰好生了场病错过了,今年有她在,我也是出不了头的,姐姐昨日之举实在多余。还有,我与芳菲同年,今年她应当也上了名册。”
陈南英略张开口,似乎挺讶异的。
崔玉珠定定地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所以……你争得过她吗?”
争得过吗?
自然争不过。那人家许早就内定了的,就是走走过场凑个趣罢了。
陈南英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气氛尴尬不已。
春草在心里暗笑:叫你使坏,这下子没话说了吧?
崔玉珠只是随口说说,打击打击她,其实这里有内幕的可能性不大。
她卫国公府再贵,也贵不过那么多的世家侯爵,只不过是个花神女的名头罢了,又不是选妃,没必要动那么大的手脚。
更何况,像永乐郡主、长乐郡主都有上册,谁敢作弊?
不过幸好陈南英被她的话刺激到了,一路上若有所思,两个人算是一路无话地熬到了征选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