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始终苍白,也并非出自本心。
又一个纸条从后面传来。
“不要忘记我。”
好的。不会忘记。
她也不怎么出去跳皮筋了,宁愿坐在座位上,和白星怿说说话。
可白星怿也不怎么配合,该出去踢球还是出去踢球,该和葛泰生玩贴画还是玩贴画,那离别的忧愁只要不刻意提起根本看不出来。
只有花寂是细腻得,她就静静地在座位上,目光追随着这个阳光的男孩。
好像要如他所愿,把他一举一动,好的坏的,都用力地记在心里。
等他大汗淋淋回来的时候,再把水递给他,看他仰着头一饮而尽。
学校拍毕业照的那一天,花寂特意叮嘱妈妈给自己梳最好看的牛角辫。
她满面春风,眼里带光,把所有不舍得都藏在看不见的尘埃里,只想给白星怿留住她最明媚飞扬的笑容。
五年级毕业考试,总归还是来了。
全市的五年级学生全部被打乱了分散在不同学校不同考场,
也没有公布成绩没有什么暑假作业,毕业了。
换句话说,她根本没见到白星怿就放暑假了。
整个假期,白星怿和父母出去旅游,不亦乐乎。
哪有什么“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只有“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真正的别离,根本来不及好好说“再见”。
只是好像天空还是昨天的天空,街道还是昨天的街道,树上的小鸟还是这样唧唧咋咋叫,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学校分明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的,却又大大不同,只因为有的人,他没有再背上书包追上脚步。
也不知道是谁,就此,迷了眼,迷了路,留在了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