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他肯定不会同意许众辉辞职的。”
黄方圆点头道:“是的,他不会允许许众辉脱离自己的掌控。”
“所以,许众辉喝闷酒不是因为没借到钱而是安淮生不同意他辞职。”
黄方圆对于葛斌给出这个结论持保留意见,因此并未接茬。
葛斌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安淮生不同意许众辉辞职,这事很好理解,可许众辉为什么想要辞职呢?从他提出的要求看,他只是不满意自己的职位而不是真的想要离开安氏集团。他一直觉得自己父亲是安淮生害死的,却苦于没有证据去告发他,因此想要捞取更多的安家财产以解心头之恨。他提出辞职更多是想以退为进,老大,您觉得是这个意思吧?可安淮生明摆着不吃这一套,许众辉一而再再二三地跟他对着干,这有什么意义呢?”
“我觉得许众辉这次可能是真的想辞职。”
“为什么?”葛斌觉得自己的思路有些跟不上黄方圆,“离开安家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就算安淮生再厌恶他,至少在工资待遇方面没有亏待他。他能不干活就白挣一份工资,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如今他身无长处,因中途辍学没有拿到应有的学位,再加上在安氏集团蹉跎的这些年,以他现在的年龄和工作经历想要再谋得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是比登天还难。”
“可相比起巨额的保险理赔金,那点工资又算什么呢?”黄方圆瞥了一眼葛斌,胸有成竹地继续着自己的分析判断,“据安淮生所述,除了那几份巨额的保单外,安然名下还有股票、基金和商铺等资产,前后加起来数千万元。一旦她过世,许众辉便可继承其中的部分资产,价值起码上千万。当然,以安淮生狠辣独断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一定早已将那些资产进行了转移。不过,就和那几份保单一样,他在处理这些事务时一定不会让许众辉有所察觉。站在许众辉的立场来看,只要安然一死,他便可得到安家的一大笔财产。”
“老大,您的意思是,安然的意外身亡既不是安淮生也不是保姆而是许众辉干的?”
“是的,他有明显的作案动机。”
葛斌觉得自己的思绪跟一团乱麻似的,理不清、扯还乱。
“如果是许众辉设计害死了安然,他又为什么要来所报案诬告安淮生呢?本来随着安然遗体的火花,这事便可告一段乱,谁都不会对此起疑心,他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成功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可以说是一起完美的犯罪。而现在他这么一闹,把这件事重新翻出来,这种贼喊捉贼的把戏不是在自我暴露吗?他是认定了我们警方查不出真相,当我们都是饭桶吗?这人是不是太傲慢自大、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葛斌越说越气,嗓门也跟着大了起来。
“因为他的目的并没有达到。”黄方圆耐心地解释着,“许众辉的目的是钱,是安家的财产,可他发现因为安淮生的阻挠自己并没有从安然的去世中获利。因此,他恼羞成怒……”
“恼羞成怒到不惜自爆也要将脏水泼到安淮生的头上?”葛斌用着难以置信的口吻抢答道。
“恰恰相反,我觉得他这么做是经过一番算计的。”黄方圆轻轻摇了摇头,“你之前关于许众辉可能已经获悉’影子罪犯’真实身份的推断我是赞同的,我认为许众辉之所以将安淮生牵扯进来,不是为了将罪名嫁祸到他身上,他只是想将他推到警方面前,让我们注意到他,让我们去调查他。”
“那恭喜他,他成功了。”葛斌赌气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