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他当兵时培养起来的爱好,退伍后一直都没有放下,有钱之后更加的一发不可收拾。”
“我看到他的藏品中最多的就是各色匕首。他是不是尤其偏爱那些锋利、纤薄的匕首?”
“是的,或许这和他当兵时的经历有关。”
“怎么说?”
“我大伯那时候是在野战部队服役,据说还是那种需要承担特殊任务的兵种,我对军事方面的认知比较匮乏,具体的说不清楚,只知道他接受了非常严苛的身体训练,包括擒拿格斗、野外生存等——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个快六十岁的人身体依旧十分硬朗的原因。要是现在让他路遇小偷、强盗之流,他照样能徒手将这些人制服。”
一说起安淮生,安心的心中便油然生起一股敬畏与自豪感来,嘴里的话也开始滔滔不绝,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许众辉,周身早已裹挟上了一层阴鸷的寒霜。
许众辉转头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钟,淡淡地说道:“你的睡眠时间太宝贵,我不能再耽误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罢,他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并径直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一侧,替安心打开了车门,“明天我会找机会把你的法拉利送回来。”
“没关系,我可以明天下班后去你那里取。”
“然后,再让我开着它送你回来?”许众辉打趣道,“结果我没车回去,再把它开走?”
安心听闻后,失笑道:“你明天送过来之后,不照样没车回去。”
“那不一样,我还可以打车走,或者走路到地铁站坐地铁回去。”许众辉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算了,随你吧!”安心不打算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要是你没时间送过来,记得打个电话给我,我下班后去你那里取车。”
“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许众辉自嘲道。
安心站在别墅的台阶上目送着许众辉远去,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突然意识到,许众辉刚才打听了那么有关安淮生和“顾叔叔”的过去,却并没有向她解释这其中的缘由。
算了,日后有机会再询问他吧!安心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梳理了一番凌乱的马尾辫,随即打开了别墅的大门,款步走了进去。
凌晨一点的江北区已陷入沉寂,但在市北派出所的四楼会议室内却是灯火通明,展现出了另一番热闹非凡、活力四射的景象,包括刑侦总队廖队长、江北区公安分局夏副局长、刑侦支队徐队长在内的各级领导,以及刑事侦查方面的各类人员和市北派出所的相关民警济济一堂,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领导台上,领导们均已落座。台下,众人也在纷纷寻找着空位就坐。第三排最靠右侧走道的座位上,葛斌挨着黄方圆坐着。
“联系上许众辉了吗?”黄方圆侧头在葛斌耳边低声问道。
“没有。”葛斌已经露出了明显的疲态,目光滞涩,语调沉闷地说道,“一开始打过去的两三个电话是铃声响但没人接,再之后打过去就成了关机。要不明早上班前我亲自去安家老宅一趟,直接将他带所里来?”黄方圆尚未开口回答,葛斌立马又说道,“说错了,不是明早,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应该是今早上班前。”
黄方圆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下沉了沉,他未出言表态,只是轻微地点了下头。
这时,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了夏副局长的声音。
“同志们,安静一下,我们开会了。”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立刻变得寂静无声,众人聚精会神地凝望着领导台上的众位领导,屏息凝神地聆听着他们的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