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斌像个救火队员一般出来打圆场,可言还未尽就被安达飞打断了。
“聪明能干有什么用?到现在都没把自己嫁出去。”
“估计追求者众多,安心挑花眼了。”
“哪来众多追求者?这么多年了,带上门让我过目的迄今为止只有你一个。”安达飞瘪着嘴,像个要不到糖吃正在撒气的小孩子。
葛斌轻咳两声,这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这个口继续往下说了。
安达飞却有些不依不饶,跺着脚干着急道:“小葛,你跟爷爷说说,时下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们家安心到底哪里不好了?怎么就没人追求她呢?你觉得我们家安心怎么样?”
葛斌思虑再三后,才谨慎开口道:“爷爷,我觉得不是安心不好,反倒有可能是安心太好了,大多数男孩大概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怕被拒绝,所以才不敢追求她吧!”
“所以你也是这么想的?”安达飞步步紧逼道。
这个问题让葛斌有些犯难,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是,可他明明已经在十年前就鼓足勇气表白过一次了,可若说不是,现在的他恐怕还真不见得能有当年的那份勇气。犹豫了半天,葛斌终于略带局促地回答道:“爷爷,实不相瞒,其实我有过一个未婚妻,原本都打算结婚了,只是半年前她突然提出分手,所以我至今还单着……”言下之意,若不是女方悔婚,这会儿两人怕是已经成婚了。
话一出口,效果令人震撼,客厅瞬间陷入了无人般的死寂中。半晌,安达飞才缓过神来,讶然道:“那女孩为什么要和你分手呀?”
葛斌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声音干涩地回答道:“刚才爷爷您不也说了,警察是份很幸苦的工作,她就是嫌我工作太忙没时间陪她。半年前,我们派出所所在的辖区内出了一件大案子,想必您应该也有所耳闻,震惊了整个浦江市,上头催办得紧,要我们限期内务必侦破。那时候,我真是以所为家,忙得透不过气,的确也是没时间陪她,她有怨言也正常。”
“只能说明你们俩没有缘分。”安达飞跟着唏嘘了一把。
之前安达飞以恨嫁的口吻谈论安心时,她佯装专心削苹果,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窘态,及至葛斌谈到他半年前和未婚妻分手之事时,安心表面上看仍专心致志于削苹果,实则竖着耳朵在仔细聆听两人的对话。在听到葛斌提到那件震惊全市的大案后,仍不住插话道:“爷爷,葛斌说的那件案子就是先前大伯替安然顾的那位保姆遇害的案子。”
“是吗?我那时候就说过,侦办这件案子的警察实在是太厉害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将凶手抓捕到案,太了不起了。本想着说,是不是该当面去向你们道个谢,或者送面锦旗也行。偏偏淮生和安心都拦着我,不让我去。合着,这幕后英雄现在就坐在我面前呐!”安达飞满口赞许道,“我该怎么谢谢你呢?”
“爷爷,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不必言谢。”葛斌谦虚道,“再说,这案子能顺利侦破是集体的功劳,我不敢居功。”
“你不也是这集体中的一份子吗?何必过谦呢?”安达飞笑吟吟地说道。
“真正居功至伟的那是我们警长。”之前还颇为谦虚的葛斌,忽然间自豪起来,“案子能破他功不可没,这可是除了我姑父外,最令我钦佩的长辈了,我当初选择投身警队,也是受了这两人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