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影指着他:“脸啊!”
“……”小金乌的笑僵在了脸上,然后逐渐龟裂。
织影冲他吐了吐舌头,末了得意地笑。
两个人这般旁若无人地斗嘴,桑台也很是尽责地扮演着空气的角色,等他们吵完,他才不紧不慢地踏前一步,请示道:“两位钦使,在下能否入殿察看一番现场。”
织影这才发现他的存在,好在刚才和小金乌的对话里没有漏洞,于是带着桑台进去。
在门口处将里面粗略浏览一遍,桑台总结道:“看来流霜钦使与那刺客打斗颇为激烈。”出了碧回浔,还是以妖族身份相称。
织影干笑两声。
她和那刺客打斗虽然激烈,但眼前狼藉多半是千里冰封术和星柳鞭相击产生的气浪所致。当然,这种拆人房子的事情她是不会承认是自己干的。
绕过诸多破碎的杂物,她指着窗口侧旁墙壁上的冰棱说明:“我曾打出冰棱贯穿那刺客左肩,还用剑伤其颈项。那刺客身上前后统共就这两处伤桑,总管可以此为据,查出真凶。”
桑台走到窗边,由于织影用了法力保留现场,是以一切仍旧和离开时一般无二,他指尖沾了点墙壁上面的血闻了闻,点头示意。
将整间屋子仔细看过一遍,桑台又拿出一枚贝壳,对着四下里一扫而过,此刻屋中的影像全部都收纳进去,他向织影歉然道:“稍后会有人将两位的东西送去兰苑,此间事了,两位可随意。”
“好,劳烦桑总管费心了。”
“桑台分内之事。”
见这里也没自己的事儿了,织影拉着小金乌去他的屋子:“午时,开饭!”
……
有冀离帮着炼丹,织影又清闲下来,回到兰苑便将他给的蓄灵丹陆续服下化入各大经脉之中,回转了约摸四分之一的灵力,织影徐徐吐出一口浊气。
她翻开衣袖,手臂上面的蝴蝶鳞片还在,而且又扩展了一小段距离,反射着妖冶的斑斓之色。
还挺好看……
织影放下袖子,全神贯注地运起南霜杀花功法来,妖毒的隐患还是趁早解决了,以后才好行事。
满打满算,这算是她第三次碰这套功法,或许是因为真身的缘故,竟有种随心所欲之感。
一个时辰后,体内妖毒已去了十之八九,手臂上的蝴蝶鳞片褪去大部分。
织影颇感欣慰,终于不用再时刻担心妖毒发作了,她随手使了个小法术,浑身顿时清爽。
打开门,小金乌背对着她坐在台阶上,以手支颐,呼吸平缓,似乎正在打盹儿,织影幻了件披风来抖开,在后面给他披上,再转到他身前蹲下。
彼时已近黄昏,妖界的晚霞瑰丽炫目,横亘在重峦叠翠之上,犹如一幅浓墨重彩的西洋画,印在她和小金乌洁白的衣衫上,恍若披了一身彩缎。
织影看着他的衣裳,低喃道:“什么时候喜欢穿白色的衣裳了?多单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