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弱水怎么和此事有了牵扯,则是因为息壤。息壤者,生生不息之土壤也。
当时一名凡人从天神那里窃取了息壤,试图以堵之法止住洪水。后来被天神所察,收回息壤并将其灭杀,但彼时已有一部分息壤与凡界融为一体。
这位天神便以无上法力摧毁息壤所存的神力,并引来一部分洪水覆盖,却发现此地竟然变得鸿毛不浮,芦花沉底,为免有人误入,他只好摄来山川将此地化作湖泊,又派遣夜孙鸟日夜看守,名之以弱水。
但不周山被五彩石填补,弱水所在之处被划入了天界,因着伏羲大帝与娲皇的龃龉,百层虚空横亘,凡界之人再不能入得天界。
那,这里的弱水泥又是从哪里来的?
原本是想找到对付弱水泥的方法,却没想到又摸出来一团乱麻,天界怎么那么多稀里糊涂的怪事?
她不由得也将手里攥着的穗子揉得乱糟糟的,冷不防突然响起一句:“公主想到的办法是什么?”手里的穗子被她扯断一根。
织影眨巴眨巴眼睛,把扯断的丝线绕了绕,再团了团,随手弹开,又心虚地舔了舔嘴唇,而后朝发声处望去,瞧见伏丹和咸桑站在一起,看着她手里的璇玑盘不住挠头发。
咸桑见她走过来,便抬了抬下巴道:“我想到的办法需要诸位配合。你也是。”
难得见她这样好声好气地说话一次,虽然脸上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桀骜之色。
织影端起一个豁朗的微笑,抱拳道:“公主有命,莫敢不从!”
“心口不一!”习惯性地嘲讽一句,咸桑不意间瞥见她腰间的乱糟糟的穗子上面的绳结,怔了一怔,本就没那么锐利的眼风柔和了几分。
她手指在璇玑盘上比划着对织影三人道:“弱水河难渡,弱水泥难涉。我刚才用璇玑盘推演了一下,如若在兑位、乾位、巽位这三个方位各设下囚水阵、伏天阵、驱风阵,便能强行打开一条通往彼岸的空间通道。”
织影收回落在璇玑盘上的目光,一边理顺穗子,一边自我调侃道:“看来这囚水阵是非我莫属了!”
咸桑淡淡地勾了勾唇角:“是啊,舍你其谁?如此倒也省了我几面阵旗了!”转而对别故双燕道,“两位需要各自守住伏天阵和驱风阵,等会儿我再把布阵的方法告诉你们。”
“你!”她瞥了眼织影,“跟我过来。”说着就径自往东南方向走去。
织影冲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朝别故双燕笑了笑,就背着手,闲庭信步地去了摆囚水阵的地方。
“你怎么这么慢?”咸桑站在一棵枫树前瞪着姗姗来迟的织影教训道。
织影藏在身后的手指相互捏了捏,笑道:“刚才用催动灵力,有些乏累,害得公主久等了,实在抱歉。”
咸桑哼了句:“油嘴滑舌!”然后掏出三面蓝色镶白边的三角旗子给她,说道,“照着三元阵的结构布置。”而后双眼微微眯起,“你应该会的吧?”
从她手里接过三面旗子,将之夹在指间转笔似的玩着,好像不确定一样,织影拉长了声音道:“三元阵啊……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