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里丢了什么宝贝?”
“噗!”
织影老神在在地瞥了眼衣摆上分股滴下的褐黄色茶水,再瞄了瞄嘴角和下巴还挂着茶水的王识,道:“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让我产生你知道那宝贝被盗之内情的错觉。”
王识忙不迭地摆手:“不不不,我区区一个酒家的小二,哪里知道这些王宫机密?不过是道听途说,姑娘可千万别误会!”
衣摆上的茶水滴得差不多了,又重新变得雪白无污,织影才舒坦地喝了口茶,笑道:“我玩笑呢!”
忽然,冀离眼波微动,对那王识道:“好了,下去吧!”
王识小心翼翼地瞟了瞟捧着茶杯一脸无害的织影,后者嘴唇抿起,而后露出贝齿,粲然笑开:“我要一套你们苏奕师傅做得最好的席面。放心,我会付钱的。”
王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随后抬起衣袖揩干净脸,把那块被他攥皱的白毛巾搭在肩上,如同拜瘟神似的拜了拜织影等人,拔了门闩就要走。
这时冀离冷冷的声音响起:“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心里有数。”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王识再次朝几个人鞠了一躬,兔子似的拔腿就跑。
伏丹走到门边,看着王识脚底抹了油一般跑下楼,在下到一半儿的时候差点儿一脚踩空,从楼梯上球儿似的滚下去。
他大笑道:“这小子是把咱们当作洪水猛兽么?”
“错,他是把我们当作瘟神!”织影很很好心地纠正他的话,将杯子里甘甜微涩的茶水一口喝干。
她不意间瞧见冀离正站在窗前目光专注地俯视楼下,唇线微抿,似乎被什么吸引住了,而他身侧的咸桑则眸光复杂地注视着他,哪怕冀离连眼角余光也没有给她。
织影心中一动,推开另一扇窗往下看。
午间的半溪居熙熙攘攘,底楼摆了大约三十来张方桌,几乎是座无虚席,大多是穿着寻常的男女老少。
刚才他们进来时听到的喧闹是从东南角那一桌传来的,那里坐了两个年轻男子,皆是绛袍黑甲,桌上摆了两个凤翅盔。
现在却坐了四个男子,桌上多了两个凤翅盔,却是安静了下来。
织影铺开神识,耳边清晰地传来那四人刻意压低的声音。
“……你也别垂头丧气的了,现在只是抓了你表弟一个,暂时还牵连不到你的外祖家,更不会殃及冯家,你就安安心心的当值轮班吧,别的就不要多想了!”靠窗那名虬髯大汉一只大手拍了拍右侧男子的肩。
那男子一个没留神就被他拍得左肩塌了下去,男子的脸色苦恼又忧愤地对虬髯大汉说:“钟大哥,你是知道的,远慎胆小怕事,断断不会与那件东西有关系的,何况当时他……他肚子不舒服,回了庑房休息,怎么可能得暇去陛下寝宫?”
钟大哥把手掌收回,叹息道:“冯康老弟呀,你这般解释,远慎也逃脱不了一个’死‘字。玩忽职守,以致宫中失窃,陛下遇袭,险些龙体有伤,无论是哪一件,追究起来都是死罪,甚至还会连累家人。”
“钟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