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被蒙了心,活在梦里,死都死的心甘情愿。”景逸说完,淡淡起身,手中浮现出那把黑色破旧的长剑,南戍蓦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景逸。
“你是何时将它寻回来的!”南戍激动的看着景逸手中的长剑,眼睛忽的蒙上薄薄的雾气,他不敢相信,景逸竟然真的替他寻来了这把长剑,他竟然真的去寻来了!
“很早就寻来了,一直想找个机会给南叔。”景逸拉起南戍颤抖的手,将剑轻轻放在他手上,轻轻念着,“破云归,将军起,屠尽奸邪,斩尽罪恶,护我北泽。”
屠尽奸邪,斩尽罪恶,护我……北泽……
一滴泪珠落在了破云剑身,映出南戍坚毅的脸庞,护我……北泽……
“南戍啊,朕赠予你这破云长剑,望你替朕好好护我北泽。”
“北泽是朕的心血,朕不忍看到它流落于别国之手,染上魔灵之气。”
“昊儿这孩子心思不定,易被蒙蔽,日后还请将军辅佐,莫让他入了歧途。”
圣上……,臣无能,负了圣上的期望啊……
“南叔,破云和你沉寂了太久,是时候出来亮亮了。”景逸微微一笑,拍了拍南戍肩头,“咱们南大将军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臭小子,”南戍将目光从破云上收起,装作不耐烦看向景逸,“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回去,莫打扰老夫休息,快走快走。”
景逸只觉后背被南戍推攘着,笑着迈开了步子,头也不回就走,独留下一抹背影。
“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南戍看着景逸离去的背影,嗔怪了几句,一双眼睛却满满都是慈爱与感动。
景逸直直迈出了林苑,朝一旁的邀月走去,她知道,南戍此刻是希望和破云安静的待着的,这把随他征战多年的长剑,在被遗失的近五年里,一直都在等着主人将它再次唤醒。
“公子,”邀月迎上前,看向景逸,“是否现在回府?”
“嗯。”景逸微微点头,“走吧,晚了大哥该担心了。”
“是。”邀月跃身,跟上景逸,两道身影再次融入夜晚,避开北泽万家灯火,踏过静僻的阴影,悄无声息的离开。
“哎……这孩子看起来,也经历了不少……”林苑一角,唐一程望着景逸离开的背影,微微叹气。
“唐一程,不是我说,你当真认不出这孩子来?”一旁的李双双难得没暴脾气,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家相公。
“我长年领兵戍边在外,又少涉官场之事,今日才回来,别说这孩子了,我连荣王妃景王爷都少见。”唐一程同样疑惑的看着自家夫人,“夫人留在北泽,未曾见过世子吗?”
“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几次这样那样的宴会上见过这孩子,不过那时他年纪尚小,看起来也病恹恹的,哪像现在这般英姿飒爽气度非凡的。”李双双双手叉腰,脑海中回想着景逸现在的样子,心里便是忍不住的开心。
“夫人,世子可是和希宁公主有婚约的,我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唐一程看着自家夫人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是人家都说了,只娶一人的。
“去去去,你懂什么,”李双双暴躁的推开身边的唐一程,转而笑得一脸得意,“我跟你讲,就让双鲤和世子认识认识,美好的感情,先从朋友走起!”
“可是双鲤最讨厌和世家打交道了,她情愿和我戍边,和军中那些将士打交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性子……”跟你一样一样的。
唐一程无奈的看向自家夫人,清了清嗓子,一脸正经的说道。
“你懂什么,小鲤鱼之所以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是觉得他们太虚伪,说话间处处是算计,”李双双嫌弃的看着唐一程,语重心长的样子,“你看看现在的世子,长的好性格好,就搁那儿随便一站,都能把人迷死了,哪是他们那些人比得上的~”
“夫人……”
“停,住嘴,”李双双伸手打断欲言又止的唐一程,拽住他的衣领,往一处林苑走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走,回去休息!”
唐一程由着她抓着自己,也不挣脱,一脸心甘情愿,踉踉跄跄的跟着李双双的脚步,被扔在一旁的丫鬟心凉的看了看唐双鲤睡着的那间屋子,独自在风中凌乱,“小姐,不是可心不帮你啊……”
此刻同样凌乱的,还有一人。
“喂,陆琰,你把我叫来,又把我关在殿外不让我进去,你什么意思!”
无尽深渊,琰宫外,祁连幽怨的盯着紧闭的殿门,摇摇头,“我太难过太伤心太无奈了~”
“下去。”祁连耳边突然响起冷冷的声音,影捏着拳头,一脸忍着愤怒的样子。
“不下不下就不下。”祁连依旧赖皮一般的挂在影身上,转脸看向影,“反正你也打不过我。”又不是他不愿进去,谁让他怕陆琰呢,那家伙恐怖的很,他怕被扔进恶灵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