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景逸冷冷看着房间里的人。
“本尊如果说不呢,”夜里的微风突然变得凉彻,窗外飘起了雨滴,来人扣上门窗,玄色的衣衫,勾着细细金丝,在夜里不再飘动。
“景世子,”陆琰从容的转过身子,一对黑色的瞳孔宛如深海里诱人的曜石,散发着迷人的光晕,镶在狭长的眸子里,掩在浓密的睫毛下,目光灼灼,仿佛要把景逸看个透彻。
“琰宫尊主所来何事。”虽说是询问,却丝毫没有知晓答案的意欲。
“你倒是把我看出来了,”陆琰忽的凑近景逸面前,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盯着他的眼睛,“可是我还没看透你。”磁性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尤为撩人心弦。
景逸看着面前的一双眼睛,忽然笑了,窗外的雨忽然变得猛烈,天空扯出一道闪电,那一刹那的光芒被陆琰挡去三分,余下的七分独独照在了景逸的脸上,将人照的冷冽至极。
“看够了?你可以走了。”他不喜被人当作猎物的感觉,更不喜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你的元灵,很不错。”陆琰直起身子,他本就比景逸高了一个脑袋,方才瞧着他看是俯了身子的,“好生看管着,别睡死了。”
空荡的房间霎时只剩景逸一人,天音?
景逸看了看在灵海中睡得打呼的娃娃,面色还红润着,包子脸一鼓一鼓,哪里像要死去的样子。
“他许是瞧出我是女子了?”景逸走近窗边,默不作声的看着窗外的雨水。
当初天音也说过,在这四方地一日,就要着男装一日,否则她和他都得死。
如此说来,她那所谓的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毕竟这具身体,可是从小打着景“世子”的身份生活的。
“是时候了。”景逸挥出一道灵力,震耳欲聋的雷声在景逸这房间里,不闻一丝半点。除了景逸的呼吸,没有任何让人感到生的东西。
翌日午时,灵兽宗的石门前站起了一条条长龙。人声鼎沸,热火朝天,好不热闹。
“东原太子皇甫齐到——,赠予黑金克石一车!”
“嘶——,”周围的百姓齐齐吸了一口凉气,“这太子府竟这般财大气粗!这黑金克石难采的很,这可是四方最坚硬的石头!”
“人家是太子,自是富贵的很!”
“就是就是,我等只有看着的份。”
皇甫齐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真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东西,那可是他皇甫齐拿出的东西!
“在下替少主多谢世子,宴席即刻就要开始,太子快快请进!”门前的侍卫立马唤来一名童仆,“还不请着太子就位。”
“是,太子请来。”
皇甫齐甩出一把扇子,大摇大摆跟着童仆走了进去。
“西洲三使者到——,赠予暗木三箱!”
“啧啧啧,又是一个富贵客,这暗木可是生长在西部沼泽里的,当真是为了夜少主费了好大的心思!”
“这西部沼泽传闻有去无回,这暗木虽在沼泽处处可见,但也只能在外围伐,只怕这沼泽外的暗木都被伐的差不多了。”
“哎哎哎,比不起比不起!”周围要是些小家族,要是些普通百姓,见到这些贵族出手大方,不免慨叹一番。
“北泽景王府到——赠玉泽灵水一瓶!”
“这这这!这就是传说中对修复元灵有奇效的玉泽泉水?!!!”
“什么?!修复元灵!!”
“我这一趟真没白来!!光是能瞧见都是荣幸!”
“这景王府果然名不虚传——”
荣晴淡淡走进大门,也不管先走一步的景莲,一切在她眼里,都好像浮云。
“若是逸儿也这般大了,会不会也如此热闹呢?”
“王妃----”身旁的丫鬟抿了抿嘴唇,“会的,王妃,一定会的,世子那么好的人,一定会的......”
“是吗?”她如今连逸儿是否还活着都不知道,整整三年,那孩子得受多大的苦,独自一人在那南山之巅,终日不得语,终日不见光,还需时刻躲着异兽的袭击……
“王妃,再过几日便是诏令解除的日子了,我们终于能去寻世子了……”
“逸儿…………”
临近正午,今日的阳光明媚,不滚不烫,不刺不亮,照进灵兽宗的圆台,异纹着其上,台阶延其下,四方黑金石柱环抱,雕龙刻凤,万般姿态。各方宾客至,宴席布望眼,一方长者居,一方少年拥,环壁异兽立,却留人声沸。
?下方最近圆台一处,空有酒杯还无人。
“这位置是谁,为何还不到,这加冠礼都要开始了”皇甫齐不耐的用扇子敲着桌子。
“那位置应当是无月公子,听说先前有人见着无月公子。”皇甫齐身旁的白冼淡淡言道。
“莲儿听闻这无月公子和夜少主是好友,实力超群,气质更是非凡”景莲对着白冼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许久不见。”
“嗯。”白冼只应了一声,就摆过头望向圆台。
该死的!这天下男人怎么都一个样,当真一点也不在意她吗!和那个该死的白衣男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