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拿着多出来的一条白玉色的绸带,将水壶慢慢放在地上,半跪在地上系着绸带。
“公子?公子?可否需要我帮忙?”
景逸站在原地缓和着自己的眼睛,那女子不耐的皱了皱眉。
“喂!我家小姐叫你呢!你聋子啊!”赶来的红袖气呼呼的冲着景逸大喊。
“红袖,不得无礼。”景莲装模作样的训斥了一声,继而又看向那一抹白色。
“这位公子,家仆并不是有意侮辱,实在是公子许久不应,这丫头心直口快了些才说出此番言语,望公子恕罪。”那双我见犹怜的眼睛紧紧盯着景逸的后背。
“如此说来?这是我的错了?”景逸悠悠转过身,言语间满是冰冷。
如若能拿开那绸带,还依稀可见景逸猩红的眼眶。
“这人!就算蒙着双眼也能如此俊美!”景莲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公子说笑了,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冒然来打扰公子,只是我以为公子出了什么事,才……才如此急忙,公子能否体谅……”说完还用蓄满泪水的眼睛看了看景逸。
景逸只觉得好笑。
“我若是不体谅,如何?”他的眼睛已经能完全睁开了,不得不说,天音幻化的东西,还是有些用处的。他倒是不担心景莲能认出他就是景逸,时隔三年,如今他又蒙上了眼睛,更是不可能认出来。
“你别得寸进尺,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小姐心善,急急忙忙来帮你,你还不领情!你个瞎子,没事出门逛什么逛!”
“啊!”一道白色灵力击中红袖的双眼,“啊啊啊!小姐救我,小姐!”红袖捂着双眼的手间全是血迹,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你若还嚷嚷半句,我便割了你舌头!”景逸收起打出灵力的手,冷冷的看着景莲。
“如此,我便能体谅了。”他可没忘记,当初这红袖是如何侮辱小景逸的。
景莲立马蹲在地上抱住红袖,“公子!家仆就算有错在先,你也不能下如此狠手……,红袖自小就没了母亲,同我一齐长大,对公子而言可能只是个仆人,但在莲儿这,红袖……红袖她是莲儿的亲姐妹啊……”景莲嘤嘤的抽泣着,一双手紧紧捏着红袖的胳膊,这个人竟然敢当着她景莲的面杀她的丫鬟,很好,她景莲记住了。
“是吗?”,景逸可没兴趣听她所谓的主仆情意,“那小姐还是赶紧去找医师吧,时间久了,若真瞎了,小姐定是会伤心的。”
你下如此狠手,怕是此刻就瞎了,还在这儿装模做样干什么!景莲越想越气,“公子你下此狠手,就不怕遭报应吗!”
景逸突然蹲下来,一双蒙着绸带的眼睛紧紧盯着景莲,景莲只觉得一阵风吹过,面前就突然多了一条绸带,仿佛祭奠亡灵的白色灵布,下一秒就要盖在她的身上。
“是吗?”景逸冰冷的声音在景莲耳边响起,“你怕吗?”景莲感觉心跳顿时停止,这不是人,是恶魔,是深渊的恶魔!
“祝你这些日子玩的快乐,景莲小姐。”景逸头也不回,拿起水壶就穿过树林离去,白色的衣袍时而拂过林间的树木,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不知好歹!”景莲立马推开红袖站了起来,“没用的废物!”
“小姐……救我……”红袖此刻已经痛到无法言语,她只期待小姐能救她,小姐一定会救她的!
“救你?”景莲反手掐住了红袖的喉咙,“若不是你,怎么会坏了我的好事!救你?你死了都不足惜!”景莲突然加大了力度,红袖沾满血迹的双手拼命的抓着景莲,嘴唇慢慢变成了紫色,突然,一切都静止了。
“红袖!红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景莲松开了双手,一双眼睛无辜的盯着红袖的尸体,“是莲儿没有保护好你……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杀了那个凶手,一定……”若是有路人看到此景,当真还以为主仆情深呢。
景莲面无表情的站起,取出了一个白色小玉瓶,黄色的液体从瓶口流出,红袖的尸体慢慢化成了一滩水,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邀月红通通的眼睛盯着景逸脸上的绸带,若不是刚刚公子传音过来,她当真要哭出来了
“无事,只是旧疾复发,暂时不能见光而已,害你们担心了”,景逸递出水壶,“南叔,喝水”
“你这小子!当真没事吗?”天知道他当时有多担心这孩子会出什么事,如今蒙着条绸布就出来了,跟个没事人一样。
“对不起南叔,”景逸摸了摸鼻子,“当真没什么事了,月儿你莫担心,等这太阳过去了,就好了。”景逸抬头微微对邀月笑了笑。
“公子……”
“好了好了,月丫头你别担心,无月命大,出不了什么事儿!”南戍拍了拍邀月肩头,“我们快些走吧,快点进城让你家公子休息休息”
“好!好!”邀月连忙点点头,是她没有照顾好公子,公子此刻应当很疲惫了,她却还在让公子担心,“公子,我们快些走吧!”
“好”景逸笑了笑,还是南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他当真不知如何安慰月儿。
“你个小子,笑什么,快跟过来!”南戍暴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来了!”景逸突然觉得,他何等有幸,拥有他们的在意。?
缕缕春风,声声马蹄,天空的云朵一片一片,像鱼鳞似的排在天上,红色的晚霞以辽东,东原国的京都为中心,映射了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