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是看着窗外照进的阳光发着呆,最后,不知道是眼睛被日头灼伤了眼,还是心中难受,眼泪不住的朝着两侧的耳边滚去。
为什么我还活着?这个问题,不住的在我的脑子里盘旋。
接下来的两日,我依旧如同“活死人”一般,每天不能动弹就只是躺在床上,大夫来给我看过多次,说我这腿骨和手骨都摔断了,想要彻底的好起来,没有个一年半载,根本就不可能。
我满不在乎,在小舅舅去送大夫时,依旧与那刺目的阳光对视着,我不敢睡,因为只要入睡,龙玄凌就会在我的梦中再死一次,而我在惊醒之后,便觉得胸膛口一阵阵的发疼,疼到无法呼吸。
“啪嗒!”
门突然被关上了,我垂目,朝着木门的方向看去。
发现是蕴禾,这几日她没有再到过我的房里,今天不知怎么,突然就走了进来,并且还将房门给关上了。
“蕴禾,你来啦?”我望着她,艰难的挤出了一抹笑容。
蕴禾缓缓的走到我的身旁,静默的望着我,眼神冰冷无比,甚至还?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厌恶。
“蕴禾,你怎么了?”我狐疑的看着她。
“你怎么还不死?”蕴禾突然开口望着我,问道。
我一怔,耳畔那嗡嗡的声响再度响起,我觉得自己刚刚那是幻听了,于是,嘴唇颤抖了许久,再次开口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还不死?”蕴禾突然瞪大了眸子,一字一顿的质问道:“从几十米高的城楼上跳下来,普通人早就摔的粉身碎骨了,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蕴禾说着,一脸的狞相。
我半张着嘴,看着蕴禾,脑子里一片空白。
“刚知道你回来时,我曾想过动手掐死你,只是,你的那位舅舅,还有楚楚,总是轮换着,根本就不肯离开这个房间。”蕴禾说着,伸出手拉过了一旁的木椅,坐在了我的床榻边上。
她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我想,反正你已经摔成这副德行了,肯定是活不成了,所以,也不必脏了我的手,让你自己受尽疼痛死去也就罢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蕴禾压低了声音,恨恨的盯着我。
我依旧是恍惚的看着眼前的蕴禾,不,这肯定不是我的妹妹,蕴禾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你觉得很意外?我自懂事起,就恨透了你这张虚伪的面孔,洛安之,我真的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此刻的蕴禾,说起话来,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而我,看着她的面容,确定她真的是蕴禾之后,心中又生出了无尽的疑惑。
为什么,她为什么这么恨我,我们一起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对我藏着这么大的怨恨?
“还记得,你十岁生辰时父亲在京中最贵的珍广楼给你摆了三百多桌的酒宴,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与你的生辰就只差了一日啊!”蕴禾说着冲我咆哮道。
我十岁时蕴禾才六岁?这些事,她怎么还记得?
“你十二岁时还得了一身当时极少有的洋装,不过,最后被我偷偷剪掉了。”蕴禾说完顿了顿,小小的眸子里,带着一种让我捉摸不透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