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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项链(1 / 2)

 “仙境之桥”酒吧,伤疤脸青年看着吧台那边,动作已经定格的中年人和拉斯,还有那根依旧在摇摆的金色吊坠,转首冲鸺吹个口哨:“喂,你试过老爹的夺心力量吗?”

鸺懒得搭理他。

伤疤脸却一点都不尴尬,兀自找着话题:“我试过,当时我还是个普通人,d区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已经被几个帮派控制的贫民区,我当时是马帮的马仔,说起来,你见过马帮老大‘妈妈玛德琳’吗?哇哦,她真是我见过最有魅力最够劲儿的女人……”

“废话说够了没有?”

鸺终于不耐烦了。

“ok,ok,马上进入正题。”伤疤脸耸耸肩,给自己点了根烟,袅袅的蓝色烟雾中,他的眼神模糊不清:“你知道,d区是帮派的天下,虽说那里有自己的规矩,但帮派人员嘛,什么事做不出来呢?玛德琳研发出了‘布鲁斯’一种神经传递质活跃剂,给你一句忠告,千万不要尝试它,用过后你就再也不是你了!”

虽然他又开始跑题,但这次鸺却没不耐烦,而是安静听他继续诉说。

“总之,玛德琳为了抢占市场,最开始‘布鲁斯’几乎免费,但等那些毒鬼上瘾,哪怕她提价比所有药品都贵,也没人能戒断了。其中有一家,夫妻两个都是‘布鲁斯’的受害者,他们花光了本来准备搬去b区的存款,卖掉房子、电器、家具,直到一无所有,只剩一个漂亮女儿……呵呵,她才是玛德琳感兴趣的东西啊,一个没有改造过没有整容过,漂亮的原生态女孩儿,很受那些上层原生主义者的青睐,她能为玛德琳带去长久的利润!”

伤疤脸深吸一口,然后吐出浓郁烟雾,像是有些受不了强烈的击喉感,他咳嗽两声,眼角因此湿润:“……我永远忘不了她的惨叫,他们用各种手段折磨她,然后欣赏她柔弱的美艳、如同风暴摧残过的风情,他们称之为原生和脆弱之美,是自然和悲剧之花……他妈的说得跟艺术品一样!”

听到这里,鸺已经明白了什么,那对画着浓重烟熏妆,似乎黑夜里的猫一般平静无波得眼眸,终于流露出些许厌恶:“他们是在找死。”

“是啊,他们在找死。”伤疤脸露出讽刺的笑容,“在他们兴奋的狂欢中,那个女孩崩溃了,她在她的苦难、她的疼痛、她的绝望、她的怨恨中开始转化……一共3层楼的人被卷进她的幽域,其中就包括我……”他摸了摸脸上的伤疤,阴森恐怖的记忆浮现于脑海。

那是一片昏沉的大地,黑色黯日当空,也是充斥着尖叫、血腥,充斥着残忍与诡异的记忆!

鸺也看向他脸上的伤疤,问道:“至少你还活着,老爹用夺心者的力量救了你?”

“没错,那件事闹得很大,老爹负责带队调查,他找到玛德琳以及其他认识我们的马仔,以他们记忆中的我为跳板,把我从幽域带了回来。”

“只有你?”鸺忽然想到什么,诧异望来,“你在那里呆了几天?”

伤疤脸沉默片刻,“……5天……”

鸺忽然不知该说什么,人只有吃喝才能维持生存,一个人被拖入幽域,能支持5天,那他……想到那简单数字后,隐藏的可怕真相,她却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而是重复了之前那句话:“至少你还活着,鬼!”

“……谢谢。”名叫鬼的伤疤脸,冲她点点头,随后又说道:“另外能不能不要叫我鬼?我真的巨讨厌这个代号!”

鸺扯扯嘴角,似乎那就是她的笑容,她正要说什么,前方忽然传来惨叫。

鸺下意识扫视周围,阴影在她脚下向四面八方蔓延,鬼也反应极快地扔掉烟蒂,探手入怀拔出手枪,然后才用眼角余光看向老爹那边。

他们看到,原本站在吧台前的老爹已蜷缩在地,吧台后的拉斯也抽搐着撞上他身后酒柜,噼里啪啦的声响与弥漫的酒香中,他们抱着头,在痛苦呐喊。

“快!”鸺在发现不是外部危险的第一时间冲了上去,一边叫道:“他们被精神污染了,给他们注射血疗!”

说话间,她已经冲到老爹身边,这个似乎永远从容不迫的中年人,此刻已经被一种诡异的力量扭曲了脸庞他因痛苦呐喊而用力张开的嘴,撕裂出了伤口,几条肌肉在他脸上、眼窝蠕动着,像是紧闭的唇瓣凸起、凹陷,鸺甚至能听到骨骼变形的声音。

她用力按住他,从腰间的便携挎包里拔出一支红色针剂,狠狠插在老爹胸口。

气动感应推杆自动将里面的红色液体推入老爹体内,在那液体推入的瞬间,一股阴冷的风不知从何而来,四周壁灯闪烁着忽明忽暗,而老爹胸口,液体注入的位置,一抹霜痕也无声蔓延。

看见那霜痕,鸺却松了口气,但依然死死按住他,并叫道:“鬼,你的袜子给我!”

“淦,为什么你自己不脱。”吧台后,刚给拉斯注射完的鬼气喘吁吁很是吃力,身为改造人的拉斯,力气可比老爹大多了。

“我没穿!”

“……这个理由很强大!”鬼吐槽一句,一边冲身下的拉斯嘀咕着“小姑娘,你他妈可真够劲儿”,一边艰难地脱下鞋和袜子,一只扔出去给鸺,一只他自己卷一卷,塞进拉斯嘴里。

不多时,被注射血疗的老爹和拉斯,就已经被霜痕爬满身躯。

冰寒的侵袭让两人出现了剧烈的痉挛和抽搐,白沫从他们口鼻喷出,但与此同时,他们身上那些蠕动的、嘴唇一般的肌肉,却在霜痕下渐渐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鸺终于听到身下老爹虚弱的哼声。

她连忙将老爹嘴里的袜子掏出来,将脸上、眉毛上全是白霜的老爹扶起,靠坐在吧台边。

“老爹,你怎么样?”

“还好……用了血疗吗?”老爹举起自己被冻僵的双手,然后吐了几口唾沫,无力道:“谁的袜子,好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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