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情况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会调查清楚,你继续交代,想到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说完,华容起身走出审讯室。
“呦,处长,您回来了!”
回科室的时候,华容碰到了楚牧峰。
“嗯,老华,听说你把昨晚新婚夜杀人案的凶手抓回来了?有什么进展没有?”楚牧峰边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边问道。
他在过来的路上也听到了新郎官被杀割头的这个案子,因为手段极度凶残,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
“有点进展,根据那个青松道长的交代,凶手应该是另有其人。”
“谁?”
“是个叫做罗兵强的家伙!”
华容说到这里补充道:“他的父亲就是咱们金陵城的知名主编罗列风。”
“谁?”
楚牧峰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稍稍顿了顿,然后转身问道:“你刚才说罗兵强的父亲叫什么?”
“叫罗列风!”
华容很肯定地说道:“就是咱们金陵城华信报的主编罗列风。”
还真是他。
楚牧峰在确定这个名字后,扬手道:“走,去见见这个青松道长。”
“好!”
审讯室中。
楚牧峰让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个后,盯视着青松道长沉声道。
“青松道长,我现在要知道所有情况,从半月前在无量观碰到罗列风说起,然后再说说这中间你们有没有来往,最后则是昨晚婚宴的所见所闻。”
“听清楚,不要有任何遗漏的地方,任何细节都要说出来。”
“听到了吗,这是我们刑侦处的处长,想好好出去,就赶紧说!”华容跟着在一旁附和道。
“是是是!”
知道这位是刑侦处的长官,青松道长自然而然不敢有所隐瞒,是事无巨细的说了起来。
听到一半,楚牧峰问道:“那个罗兵强说他什么样的女人都玩过,而且还有岛国女人!”
“对,他是这么说的。”
“那天跟着罗列风他们去的有没有女人?”
“有!”
“她们是咱们华夏人还是岛国人?”
“这个……”
青松道长略作沉吟后,眼前突然一亮,“您要是不这么问的话,我还是想不到,不错,跟着去的两个女人好像都有些不对劲。”
“她们不管是走路的方式,还是说话的口音,都和咱们不太一样,没准她们就是岛国女人!”
楚牧峰朗声说道:“行了,你的问题暂时就这样,你不用担心,等到我们将罗兵强抓回来审问后,要是能证明你跟这个凶杀案无关,会放你走。”
“是是,谢谢楚处长。”青松道长连连点头。
楚牧峰的名声他是听说过的,绝对不是个糊涂蛋。
出了审讯室,楚牧峰立刻招手将华容喊过来吩咐道:“你现在就去将罗兵强给带回来,免得夜长梦多。”
“是,处长。”
等到华容带人离开后,楚牧峰回到办公室中,来回慢慢走动,脑海中不断的梳理着罗列风的资料。
他真正关注的重点是罗列风,至于说到罗兵强对他来说不算事儿。
“希望不会如自己猜测那样,不然会变得麻烦起来。”楚牧峰喃喃自语。
……
罗家。
罗兵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处于紧张和不安之中,是寝食不宁,坐立不安。
一想到自己做出来的那件蠢事,他就感到烦躁不已。
他娘的,你喝多了睡觉就睡觉了,要醒过来做什么?
要一直都睡死的话,自然不会看到老子干了啥,也不会引发后面的争斗了!
罗兵强是杀人凶手吗?
没错,就是他。
他想到这个事就坐立难安,想要给父亲说下,可他老子并没有在金陵城中,而是出去办差了。
我是赶紧逃走呢?还是说装作没事,留下来呢?
不行,不能走,只要我还留在这里,就没有谁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
毕竟昨天参加婚宴的人那么多,谁敢说我就是凶手?
“叮铃铃!”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吓了罗兵强一大跳。
他赶紧跑过去接通,那边传来的是父亲的声音,“小强,你现在听我说,什么都不要带,立刻去火车站,买一张去华亭的车票,咱们到华亭后再联系。”
“去华亭?”
刚想要给父亲说下自己杀了人的罗兵强,一下被罗列风的这种严肃话语搞得有些惊慌失措,下意识地问道:“父亲,去华亭干嘛?出什么事了吗?”
“你不要多问,按照我说的去做,到了华亭后,你就立即去闸口飞霞路的瑞祥五金铺,在那里等我,就这样,赶紧走,一刻也不要耽误!”
电话里,罗列风语气十分急促。
“我知道了!”
原本还有点犹豫,不知道何去何从的罗兵强,这下知道该怎么做了,不用多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按照老头子说的做,走就是了。
“砰!”
就在罗兵强还是忍不住收拾了点家当,拎着皮箱要走时,房门从外面轰然间被踢开,华容带着人鱼贯冲进来。
看到罗兵强这副行色匆匆的模样,华容冷笑一声。
“想走,晚了,抓起来!带回去!”
罗兵强立刻如丧考妣,跟被抽了筋的野狗般瘫软下来,嘴里嘀咕着。
“完了完了,这下完蛋了!”
……
警备厅,审讯室。
这次是楚牧峰亲自来审问,在得知罗兵强已经收拾行李,差点就要逃走的时候,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测。
“罗兵强,你可知罪?”
“长官,你说什么?我犯了什么罪,我不知道啊。”罗兵强神情慌张的四下盼顾着说道,根本不敢去看楚牧峰的眼睛。
“哼,你不知道?”
楚牧峰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讥诮道:“行了,罗兵强,别装了,这里只有咱们两个,所以你给我老实交代吧。”
“只要你愿意说出来,我是不会对你用刑,可你要是还不交代,那我可以保证,你身上每块骨头都会被一下一下碎掉。”
锵锵!
一边说着,楚牧峰一边拿起旁边的铁锤在铁桌上狠狠敲了几下。
听到那个铿锵声,看到四溅的火花,罗兵强脸色顿时一片苍白,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可不是什么狠人,而是个彻头彻尾的怂货。
让他狐假虎威欺负弱小还成,让他肆意花丛玩玩女人也没问题,可要是硬扛这种剥皮见血的审讯……
别开玩笑,他哪受得住啊!
“长官,你……你要我说什么?”罗兵强胆怯地问道。
“你应该知道你父亲的真实身份吧?”楚牧峰冷冷地问道。
“啊!”
这下轮到罗兵强惊愕了。
他原本以为楚牧峰是为了所谓的昨晚婚宴杀人案来的,没想到问的竟然是父亲的事。
难道是我想错了?
不过父亲的事我虽然说知道点,但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呢?
“我父亲就是华信社的主编,这就是他的身份啊!”罗兵强眼神有些慌乱地说道。
“是吗?只有这么一个身份?你确定?”
楚牧峰扬起唇角,上前两步问道。
“是……是的,我就知道……啊!”
没得他话说完,楚牧峰就拿起旁边烧红的烙铁,直接印在他胸口,疼得这家伙顿时跟杀猪般凄厉嚎叫。
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身体跟打摆子般不断挣扎颤抖,不过因为被捆着,所以越挣扎是越疼痛。
“我的耐心有限,所以说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有人来给你剥皮抽筋敲骨头!”
“我说我说,长官,我全说,别再上刑了!”
罗兵强疼得两眼泪汪汪,裤裆湿哒哒,赶紧开口求饶,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都说出来。
“我父亲好像还做点挺神秘的事,虽然他没有明确的说过,但我能感觉出来,他应该就是外面说的特务,应该是为国家效力的吧?”
“那最近和他接触的那个岛国女人是谁?”楚牧峰直接问道。
“你连这个都知道?”罗兵强有些愕然。
“说!”楚牧峰表情漠然。
“我说我说,那个岛国女人叫玲子,她之前是做什么的我不清楚,我知道她的时候,她已经和我父亲住在一起。”
“因为我母亲去世的早,所以说在男女关系这方面,我是历来不会去管我父亲的,我也没有去管的资格不是。”
随着这话说出来,楚牧峰立刻眼神凛然。
真是如此吗?
那个叫做铃子的女人绝对很危险!罗列风也有很大问题!
“你父亲现在在哪里?”楚牧峰问道。
“这个……”
“说!”
察觉到罗兵强的迟疑,楚牧峰再次举起烙铁,红彤彤的烙铁距离罗兵强的脸只有一巴掌的距离。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恐怖高温和钻入鼻子的焦糊味,已经吃过苦头的他是没敢再迟疑,立即说道。
“我在刚才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让我去华亭!”
“去华亭?然后呢?”楚牧峰紧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