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前两日,川离自从知道许如参已绝食一日后,便总会在用膳的时辰,端着餐食,坐在床头亲自喂她,看着她面如菜色,很是心疼,许是太久没有轻轻柔柔地说话,每每想说几句话宽慰她,却是说不出口,就连关心的言语,出了口也变了味。
或是懊恼自己的不争气,或是生气许如参的冷漠,川离总会在这个时候摔碗而去,扬言作态要将伺候她的婢女打杀了。可她终究还是无动于衷。
你对不相干的人,仍旧是这么的无情冷酷吗?
但今日……
“你想知道你妹妹的现状吗?”
“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定与你拼命!”
“哦?你不是最恨你妹妹从小到大抢你的风头,独占你母亲的宠爱吗?”
“你管不着!”
多日未曾好好进食,许如参全靠自身微弱的法力和川离时不时强行喂进的食物吊着,身体仍然很是孱弱,现在心情激动,苍白的嘴唇启启合合间,传出的声音有些干哑,却又充满了倔强,让川离心疼。
放下手中的粥,川离起身走开了几步,只留下了一句:“你活,她活;你过得不好,她也别想好过”,便离开了。
前一世自己与她交心,知她坚强、隐忍,也知她似铁面具后的脆弱与悲苦,如今她重活一世,虽是凡人,却仍不改旧性。
我曾辗转在岐山多年,望凭着忘川水的尾端捕获你的记忆,可是,这么久了,只收了区区零星片段,没有你我之前的记忆,只有你与暮息融为一体的记忆……难道你就只在乎你的痛苦吗?
朝息,暮息,朝朝暮暮,多么互斥,有多么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