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夫哈哈笑了，“不是，这是我跑船带的徒弟，平时闷葫芦般，半天不说一句话。”</p>
“年轻人踏实做事，不会说话，也没什么？”</p>
当晚，老船夫从河里，捞了几条草鱼，用河水煮了，加了一把小香葱，炖了热气腾腾的鱼汤。</p>
鱼汤鲜美之极，方斗吃得胃口大开，出了一身汗。</p>
“客人吃得可满意，这是咱们跑船的日常菜，河水煮河鱼，最是鲜美！”</p>
方斗吃得满意，赏了老船夫一串铜钱，对方乐得连忙弯腰感谢。</p>
一晚过去，第二天刚蒙蒙亮，少年开口了，“师父，前面有个渡口，咱们靠不靠？”</p>
老船夫有些迟疑，这次带了方斗，船上已没有多少空位了。</p>
但想了想，他摆摆手，“靠上去，如果是熟客，不方便的话，也向对方告个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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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朦胧的渡口，一个盘头的青年妇人带着小丫头，等候在岸边。</p>
“船家，咱们要回娘家看病人，麻烦你带一程！”</p>
娘家报出娘家的地方，等待老船夫回答。</p>
老船夫掐指一算，前去牛饮渡，正要经过妇人的娘家。</p>
“客人，你看？”</p>
“带上吧，船上也不缺这两人的位置！”</p>
方斗点了点头。</p>
片刻后，青年妇人带着小丫头，坐在船上，朝着老船夫和方斗微微点头，就坐在角落不说话了。</p>
这名青年妇人，女儿尚且年幼，最多二十出头，神色带着拘束。</p>
老船夫将她叫出去，交谈片刻，收了船钱。</p>
接下来，青年妇人和小丫头，方斗三人坐在乌篷休息，两侧有布帘遮风挡雨。</p>
老船夫和少年，在外辨别风向、看清水流，不断调整行船的路线</p>
小丫头过了片刻，哭闹起来，青年妇人连忙从包裹中，取出一块干饼，捏成碎屑喂给她。</p>
“这位大嫂，你回家，怎么大哥没陪着？”</p>
相处久了，二人攀谈起来。</p>
小丫头抢着开口，“我爹不在了，只有娘带着我，这次是外公得了重病，咱们回去看他！”</p>
青年妇人叹了口气，“小妇人家有七八架织机，请了几位婶子帮忙，日子总还过得去！”</p>
“但这次父亲病来得急，要尽快去看，思来想去，还是乘船最快！”</p>
“这位小兄弟，你这里货物众多，难道要去外地贩货？”</p>
“去会稽郡！”方斗实话实说。</p>
“会稽是个好地方！”</p>
青年妇人始终心忧，说了几句，便抱着小丫头发呆。</p>
布帘外，老船夫叼着旱烟，嘿嘿笑了。</p>
“娃子，这两头肥羊，油水都挺足的！”</p>
他起身走到船头，抢过撑杆，“去把刀子磨快，吃饭的家伙事儿，不能出岔子！”</p>
少年低身蹲在船帮，捞了几把河水，轻轻磨刀。</p>
这时候，方斗在里面发问，“老丈，大晚上的，为什么磨刀？”</p>
“刀口钝了，明早杀鱼给客人吃！”</p>
方斗再无声息。</p>
少年一下下磨刀，望着河面流动的清水，突然吃吃笑了。</p>
别看他年轻，也是做了多年买卖的老水贼了，跟着老船夫，也就是贼头，也有七八年火候。</p>
他们最擅长的套路，就是将乘客骗到船上，行驶到四处不靠的河中央，露出狰狞面目。</p>
把人杀了，往河里一丢，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痕迹。</p>
货物钱财到手，再寻找下一波猎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