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人们以前的确没想到这点，猛然觉醒过来。</p>
但过了半晌。</p>
又有人提出异议。“可是它……它根本不可能移动身体啊，要怎么才能让自己跃迁呢？”</p>
“是啊……它不能移动，又如何让自己进入相位跃迁器呢？”</p>
最高保护者淡然一笑，冰冷话语传来，“我说过了，这只是我们的想法，基于既有思维模式的片面想法……如果它能移动呢，又该怎么说？”</p>
“它、它能移动？这……这怎么可能？”</p>
“不，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你们忘了埃克斯生物了吗？”</p>
冷冰冷的话语掷地有声。</p>
哗——</p>
众人又发出一声惊呼。</p>
最高保护者的手指轻轻转动，将全息影像定格在星舰内部的中央指挥舱。那时候，所有鸟人脸上的仓惶表情都一览无余。</p>
“我下达的那个命令，应该是它始料未及的。它本来断定我们不会放弃另一艘星舰上的同胞，独自出逃。但是，就因为那个脱离命令，让它临时更改了计划。”</p>
“临时更改计划？”</p>
“没错，我记得下达逃脱命令寻找目的地行星时，它给出目标的时间比原先要整整推迟了三秒。”</p>
最高保护者的视线漠然环视一圈， 继续道，“你们知道的，筛选过程是从数百万量级的目标中选择最合适的。这种数据量虽然很庞大，但对母体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只是瞬息之间的计算，不会超过一秒。”</p>
“这么说……它当时是在思考什么呢？”</p>
“是啊，这种情况又意味着什么？”</p>
“这就是我要说明的另一种情况了。”</p>
接着，最高保护者解释了自己这样推测的原因。</p>
“我们的星舰上有着鸟人帝国完备的资料库记录，几乎囊括了我们文明诞生的一切，方方面面。各种资料、科技知识、历史、娱乐、文化艺术、哲学，甚至是每个个体的死亡记录……</p>
这些庞大的数据，都储存在母体中，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保密级别的档案，但对它来说，完全就是另一回事儿了——那是呈现在它面前，一览无余的浩瀚图书馆。</p>
有了这些知识，在拥有自我意识的状态下，它完全可以武装自己，继续进化，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p>
更可怕的是，时间对它来说也不是问题。</p>
只要有百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许它就足够创造出另一个辉煌文明了。</p>
所以它选择这种方式实施计划，也是情理之中的，只不过当时任何人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包括我在内。也没有人阻止它这么做。</p>
那么，说句玩笑话，就算它进化出几只手臂或指挥人工智能机械为自己创造几条腿，你们觉得会很难么？”</p>
唔——</p>
一席话说完。许久，没有人应声。</p>
他们都知道，最高保护者的推测是对的，这个解释既异想天开又合乎逻辑。</p>
但他们总感觉，母体的行为仍有许多令人不解之处，似乎……还有什么地方有悖常理。</p>
尤尔金问道，“照这么说，它那时是想抛开我们的束缚，找个地方独自进化，或者……还有其它目的？”</p>
“也只能这么理解了，”最高保护者正视着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它的目的无人能知，至少现在依然如此。听我说完这些，你们可以自己想想，做出判断。”</p>
这番话说完，众人的思绪都被拉了回，一个个冷静下来。</p>
每个人都凝神屏息等待最高保护者的下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