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七看了眼流殇,少女虽然已经沉睡,但睡的并不安稳,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看着便让人揪心。
其实她也是不放心放流殇一人在这里安睡的吧,抬手之间有青光流转,在床榻之间布下了一道屏障,阻挡外界的声音。
温聿将宋初七的举动收入眼底,什么也没说,心中做好被盘问的准备。
“她这六年来是一直同你在一起吗?”
宋初七这些年并不是没有见过流殇,却终归是聚少离多,且每每流殇都表现的极为疏远生分,说不了几句话。
故而,她对流殇这六年来所遭遇经历的一切,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了。
“是四年。”
温聿对于他们初遇的日子记的无比清晰,的确是四年,是在四年前,流殇九岁生日的那天,命运的轨迹终于让他们相遇。
“四年吗?”
所以她的七岁到九岁的时光,离开众人视线中最坚难的两年,只有她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聿,可以同我说一下流殇这些年的经历吗?”
宋初七问这话时,心里是十分忐忑的,温聿的性子极冷,只怕也不会说什么。
“四年前流殇救下我后,便将我带到了嘉木城的地下赛场,化名暗影,与她一起并肩作战。”
嘉木城的地下赛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宋初七大惊失色,嘉木城的地下赛场,似乎名叫影刃?流殇,怎么会……怎么会在那样的地方待着。
“这些年来,几乎都是不地下赛场度过的,而流殇,如今已经是一名白金斗士。”
不须过多的描述,只白金斗士四个字,便可以猜测她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白金斗士,没有十年以步的资历,想在影刃那种地方拿到白金斗士的勋章,简直就是在说笑。
而流殇却只用了六年的时间便获得了,那背后定是无数的鲜血和努力堆砌起来的。
“我倒是好奇。影刃居然肯放你们离开?”
宋初七不禁疑惑,如同流殇温聿这样天生的战士,这样的好苗子,他们应该紧紧的攥在手上才是啊!怎么会放他们离开。
温聿沉默了,他也不清楚影刃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放他们离开。
面对温聿的沉默,宋初七有些慌了。
花了好大的劲才压下叫醒流殇的冲动,她害怕流殇会与影刃签下什么不平等条约。
那样的话……
宋初七真的不敢想象了。
“倒是酒医,似乎很早之前便认识流殇?”
如果不是因为怀疑这个,温聿只怕也不会理睬宋初七。
“她,应当没同你们说过小时候的事吧。”
宋初七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沉浸在悲痛之中,至今未曾走出来的又何只流殇一人。
“我与她的养父有些交情,她的医术便是启蒙于我。”
其实有交情的又何止她的养父,只是她们都不大愿意提起那个女人了。
“流殇她……”
温聿只是大约知道,流殇对着自己的亲人有些很强烈的恨意,至于具体的,他还不忍心去问。
“话说回来,你居然是化名暗影,倒也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宋初七突然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