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该怎么办,您就安排吧!”听到徐延昭的话,看着徐延昭的无奈表情,幕僚就知道,自己的东翁已经被上司当成了弃子!
既然已经是这个处境,作为徐延昭高薪聘请的幕僚,他还是打算恪尽职守,尽己所能,帮助徐延昭度过这个难关。
“李先生,你派人把游击叫过来!”看着幕僚一脸诚恳的神色,徐延昭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感动。
稍微考虑了一下就认真的说道:“然后把库房里还有的粮草弹药,银两铜钱都清点一下。”
“是!”幕僚立刻答应一声就转身离去。
很快九江城的守备军官,游击将军就赶到了城墙上。
“崔大人。”见到崔游击,徐彦昭没有心思多做寒暄,随意地空了拱手,就着急的说道:“反贼水师已经度过了老虎峡,正沿江直下,向九江城猛扑而来!
你立刻带领本城的绿营,安排好好防守工作!一定要把九江城给我守住了!”
“制台大人都走了,八旗精兵都撤走了,援军也都全没了!”
崔游击显然早就得到了消息,一听到徐彦昭的话,就立刻不客气的说道:“城里的库房都搬空了,大炮都弄走了!一没粮饷,二没大炮,就这么点人,你让我怎么守?”
“你是游击将军,朝廷命官!”徐延昭被一个绿营武官当面顶撞,顿时就觉得脸上挂不住!
文官的尊严和权威一下子就受到了严重挑战!
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生硬起来,毫不客气的训斥道:“要知道守土有责这4个字!我不管你怎么样,都要把九江城给我守好了!”
“守土有责这话,可不是对我一个人说的!”
崔游击马上就瞪大了眼睛,不客气的说道:“徐大人,你可是九江知府!九江城要是守不住,你也落不到好!”
“本官自然知道身上的责任!”徐延昭。冷冷的瞪了一眼崔游击,就不客气的训斥道:“本官是在提醒你!你可是九江城守军的最高指挥官!九江城的防务就由你负责!”
“没错,我是九江城绿营兵的游击,守城打仗是我的事!”
崔游击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可军需供应,粮草补给,还有组织民壮协助守城这些事情,还得知府大人您大力帮忙才行!”
徐延昭不客气的说道:“这不用你提醒,本官自然会做出安排!”
“库房都搬空了,你怎么安排?”说到这儿,崔游击就冷冷一笑:“没粮草没粮饷,就连大炮都没有!这仗我可没法打!”
就在此时,徐延昭的心腹幕僚匆匆赶来。
看到徐彦昭和崔游击,两个人吵了起来。心腹幕僚就不由得暗叫不好,急忙大步走上去,深施一礼,说道:“徐大人,崔大人!现在可不是争吵的时候!
反贼水师可是说话就到,二位大人又都有守土之责。只有齐心协力才能调动城里现有的资源,还有可能把九江城多守些时日!”
听到这话,徐延昭就不由得眉头一紧。
崔游击也脸色一变!
两个人都是为官多年的官场老手,自然明白,现在两个人都是弃子!
守不住九江城,就都是朗廷佐安排好的替罪羊!
“李先生说的有理!”崔游击。想了想就对幕僚点了点头,随即向徐延昭拱了拱手:“徐大人,我这就去集合队伍!仔细安排,一定要把这城池多坚守些时日!”
“崔大人,粮草,军饷,后勤补给和民夫的事情,本官自会尽心尽力!”
徐延昭认真的说道:“拜托崔大人了!”
崔游击拱了拱手,立刻派人把城里的绿营兵都集合起来,严肃的布置起了防务。
“东翁,整个九江城,就剩下这么1500来号绿营兵!”
看着崔游击集合起来的绿营兵队伍,心腹幕僚就不由得暗暗摇头,对徐延昭低声说道:“装备又如此低劣,只有区区几十门小炮,佛郎机大炮二十余门。大都还装备着刀枪弓箭!这如何能抵挡反贼水师!”
说着话,他就认真的看着徐延昭,诚恳的说道:“东翁,这九江城是守不了多长时间的!咱们得早点做准备啊!”
“李先生,该怎么准备?”徐延昭虽然早就做好了随时逃命的打算,但还是大战将临之时,还是紧张的问道。
“东翁的家眷已经安排出城了。可以说是没有了后顾之忧!”
李先生想了想就严肃的说道:“现在要准备的,就是趁着反贼水师还没有打过来,就立刻做好准备。战斗只要一打响,就迅速撤离九江城!”
“可我是九江知府,守土有责啊!”
听到这话,徐延昭就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先保住身家性命要紧啊!”李先生忙说道:“东翁,在这期间关头可万万犹豫不得!”
“就依先生!”徐延昭这才下定了决心。
心腹幕僚马上转身就去安排。刚刚离开城墙,就听见城头上传来一阵惊呼声:“反贼水师来了!”
“好大的战船!”
“不好了!反贼大炮转过来了,要开炮了!”
徐延昭回头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宽阔的江面上,一艘艘高大的战舰,已经排着整齐的攻击阵型,快速开了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小型快船,上面的炮塔已经灵活的旋转起来,黑洞洞的炮口,已经对准了城头!
“轰隆隆!”没等徐延昭反应过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击声就响了起来!
密集的炮弹从天而降,转眼间就落在了城头上。随即就猛烈的爆炸开来!
“妈呀!”
“我的胳膊!”
“疼死我了!”
“救命啊!”
城头上的绿营兵一下子就死伤惨重。顿时就充满了凄惨的哀叫声!
徐延昭。顿时觉得心惊胆寒,浑身冷汗,再也没法在城头上呆下去,带着几个随从,毫不犹豫的跑下城头!
很快就在心腹家丁的带领下,来到了城边的一处私人渡口。
一艘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货船。已经停在了那里。
“东翁,您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