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白皮猪似的小白脸,还想修理Linda姐?小栋子和丹晨两人抱着双臂站在那里等着看好戏,肖广龙却冲上去想英雄救美:“你谁啊?想干嘛?”
哟,这家伙又是小样的小跟班吗?他上下打量着肖广龙,不解地说:“我们两兄妹的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兄妹?Linda姐哪来的哥哥?不会是堂哥表哥之类的吧?他们看向穆亦漾,只见她在那里高兴地说着:“阿洋哥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买药回去给大哥,以后要用到的。”
原来是给阿治哥哥用的,也不知阿治哥哥的情况如何。她有心想问这事,就跟三个保安部的同事说:“我哥送我回家就行了,就不用麻烦你们三位。谢谢你们陪我走了一路。”
既然是人家堂哥,大家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肖广龙虽然舍不得这么快与Linda姐分开,但是因为人家的堂哥在,他不好意思不走。
因为昨天跟今天陪着官先生走了两天,又是穿着高跟鞋,穆亦漾现在才觉得脚跟有点累。她干脆朝着阿洋哥哥伸出双手:“背我,我脚痛。”
此话一出,小栋子、丹晨和肖广龙两眼大亮,不会吧,她都20岁了,还要人背啊?更让他们吃惊的是,那个小白脸竟然就乖乖地蹲下身子,让穆亦漾趴在他背上,把她背起来就走。她还朝着三人挥手说声拜拜。
三人像雕像一样愣在那里,一直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看着他们走进老街,一直看不到背影为止。后来,还是小栋子反应过来:“Linda姐的家,不会是在老街里面吧。”
丹晨横他一眼:“不是你家,你进那里干嘛?”
两人又同时把眼光投到肖广龙身上,他还在呆呆地望着街口的方向。小栋子还是开口劝着:“兄弟,你们是不可能的。放弃这个单相思吧。”
Linda姐与肖广龙是两个世界的人,差距太大,就像两条鸿沟一样,跨都跨不过。肖广龙哀叹着:“单相思都不允许了吗?”
允许,你的心,别人是管不了。不过,注定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背着穆亦漾的阿洋哥哥一路上念念叨叨了一路,说什么“都是你背叛我,害我被打了一顿”之类的。穆亦漾听了,反而双手勒紧他的脖子,语气轻柔得令他胆寒:“阿洋哥哥,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自己真是没记性啊,背上还趴着个小魔王呢,嘴里却敢埋怨人家。他赶紧求饶:“是我错了,你是为我好,哥哥知道。小样,你快放手,我喘不过气来。”
算你识相,穆亦漾这才松手,对着他耳边,轻声说:“阿样哥哥,阿治哥哥都那样了,你可不能再自寻死路,那样,你让二伯二伯母怎么活啊?”
听到大哥,想起大哥昨晚的惨状,他头皮一阵发麻,手心也吓凉了。他不再敢说什么废话,背着穆亦漾慢慢往前走。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去路,他身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老人。这三个,看起来是一家三口。
只是,那两个年纪有点大的中老年夫妻,脸上怎么那副表情,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让他们瞧不起似的。
年纪轻的那个男人先开口:“你好,小穆。”
是在叫我吗?穆亦漾疑惑地说:“您好。您是?”自己不认识他啊,他是谁?
来者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姓白,早上我在酒店里见过你。我爸和你舅舅是老战友。”
他指了指后面的那个老者,原来这三人,真的是一家三口啊。既然是舅舅战友,穆亦漾礼貌地笑着向两位老人问好:“你们好。”
不过,哪个舅舅的战友啊?肯定不是小舅的,小舅没当过兵。应该是尤家那几个舅舅。会不会是五舅的呢?
阿洋哥哥也奇怪着:“你舅舅没当过兵啊,哪来的战友?”
你这年轻人,说的什么话。我这个战友,是假冒的不成?那个老者脸上不悦,虽然没有说出来,只是可以看出,他这是不太高兴。他旁边的妻子,脸色也不太好看。
穆亦漾一直趴在阿洋哥哥的背上,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她解释着:“不是我小舅,是尤家舅舅。”
哪来的尤家舅舅?阿洋没反应过来,不过,想到当兵的,他恍然大悟:“哦,那个副局舅舅是吗?今天凌晨,我还叫他舅舅来着。”
有一口大白牙的小白望着阿洋,客气地说:“你是?”
这男人是谁,为何背着小穆,两人这么亲密,不会是小穆的男朋友吧?这种小白脸,小穆怎么看上他的呢?
阿洋哥哥感觉这个男的对他有点恶意,而且,他身后的父母好像也对自己不满的样子,他心里一阵反感,少爷脾气涌上来,二世祖角色附身,他骄傲地说:“我是她哥。”
这小子,不会是看上小样,想追她吧?真要那样,他先把人打趴下再说。只是,他看到小白竟然轻笑出声:“没听说小穆有哥哥。”
这个小白什么意思,另以为他姓白,就可以一切什么都小白啊。怎么,堂哥不是哥吗?哥哥还有假冒的,他生气地说:“怎么,你查户口啊?哪个派出所的?”
哼,我儿子可不是普通人。他父亲在后面像个花孔雀那么骄傲:“我儿子是外事办的,我是政协的,我爱人是政府接待办的。”
切,一家吃公粮的,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兄妹两个又不是被吓大的。阿洋哥哥叽笑着:“我是检察院的,大家都不太喜欢我,就担心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我们检察院手上。”
这么拽,还以为他有什么来历呢,不过是检察院。小白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穆亦漾,他温柔地问着:“你还好吗?是不是不太舒服?”
其实,他真的想把小穆从那个男人背上扯下来。要不,换他来背小穆,也不错。看到别的男人背着小穆,他就来火。
“你才不舒服。好好的,咒我家小样干嘛?还外事办的人,怎么,会点英文就忘记中文怎么说了?”
得理不饶人,好像穆家人都是这种德性。阿洋哥哥认真的时候,说起话来也是一套套的,让你无法反驳。
“我脚疼。”
不想与他们说太多话。一来,她根本不认识他们三人。二来,这个小白的父母,好像对自己很不满似,让她好莫名其秒。三来,她觉得这三个人,在自己与阿洋哥哥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公务员吗?摆什么谱。穆亦漾用手指悄悄戳了一下堂哥,示意他走人,不想再理会这三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一家三口。
阿洋哥哥的嘴巴很损,他边背着穆亦漾走边大声地说:“回家我要找婶婶告状,让她在舅舅面前质问,什么人啊,竟然咒别人的女儿。”
想追上去的小白被他妈拉住了,望着远去的背景,他着急地低声说着:“妈,你也听到了,小穆的脚痛,才让那男的背着。”
他就说了,无缘无故的,小穆怎么可能随便趴在别的男人身上。小白妈妈不客气地说:“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是瘸了不能走路,让一个男人背着,姑娘家这么不自重,也不怕人家看了笑话。”
心急的小白望着远去的兄妹俩,耐心地解释:“妈,应该是堂哥吧,他刚才不是说什么回家跟婶婶告状吗,人家是两兄妹,没关系的。”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副局的外甥女。她不满地说:“她家什么背景啊,乱七八糟的。什么小舅什么尤家舅舅,估计最多也就是老尤的远房亲戚。平时,怎么没听他提到,自己有什么外甥女。”
“别人怎么说你就怎么听?看到人家长得漂亮,你眼球就不会转了是吧。别说了,那种没背景的花瓶你少放在心上。好好的追那些配得上你的女孩。别见一个爱一个,把自己的名声搞臭。到时,那些白富美怎会看得上你。”
老白站在一旁,听着妻子在训儿子,他也不出声反对,只说了一句:“听你妈的话。”
自己一家三口晚上过来老街这里吃饭,没想到竟然碰上儿子口中的刚看上眼的姑娘。就算她真是老尤的外甥女,又怎样?对儿子一点帮衬都没有。这样的女孩,不是自己心目中的儿媳人选。
背着堂妹走开的阿洋心里还是很火大,他边起边骂:“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吃皇粮就了不起吗?还不是每月领工资?他家里的钱肯定没我老子的多。敢在我面前摆谱,真是丑人多做怪。”
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教育机会,穆亦漾趴在阿洋哥哥的背上,轻轻地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们只不过因为有份好工作,就看轻我们。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在二伯面前,也瞧不起二伯。”
“谁敢瞧不起我老子?”
“为何不敢。人家肯定会说,哼,你再有钱又怎样?儿子不过是一个赌鬼。或者说,你本事再大,也没见生出有本事的儿子。别人不跟二伯比钱,而是跟二伯比下一代。”
话说得好好的,怎么会扯到自己身上呢?阿洋不自然地说着:“小样,我哪有这么差。”
平心而论,你并不差,只是,经常做一些不着调的事,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我只是做个对比。比你优秀的人,大把。现在的人,都喜欢攀比。就连我,也喜欢与别人攀比。我的两个姐姐比别人优秀,我妈妈比别人漂亮比别人有见识,我爸比别人开明,我家的房子比别人大,我比别人聪明,我二伯比别人有钱,我二伯母比别人炒菜好吃,我大哥比别人有才华,我二姐比别人善良,我三哥呢?比别人会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