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昌伯的船终于到了帝都。
程天源特意开车,载着爸妈和两个孩子一道去码头迎接。
薛凌的肚子愈发大了,坐久一些就容易难受,程天源不好带着她同行,让她在家里待着就好。
她站在家门口看书,不一会儿后听到隔壁传来吆喝声!
奇怪了,今天不是周末,怎么郑叔家有人在?
她起身,打开了门。
只见唐虹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站在门口,大声吆喝喊着“开门!郑三远!开门!”
薛凌奇怪瞥了他们一眼,转身要关门——“等等!”唐虹喊住她,“大侄女!你等等!”
薛凌见藏不住了,只好重新转身,假装刚认出来唐虹。
“原来是婶子,刚才人多,一时没瞧见你。婶子,你怎么这么打扮,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唐虹本来衣着鲜艳,打扮也潮流,不仅烫发还染发,现在头发剪短了,穿着老式尼龙衣衫,看起来老了一大截。
她尴尬笑了笑,低声:“那个……我们是来找郑三远的。我跟他有话说。”
薛凌知道前两天法院已经判决他们离婚,眸光微闪解释:“郑叔他一般都得周末才过来。现在放暑假了,大儿子跟着他在厂里办公室住。另外两个孩子听说还得补课,周末才能回来。”
“是吗?”唐虹这个做妈的反而什么都不知道,转而摇头道:“他刚才进去了,我亲眼看见的。楼梯口那个地方,是他开了门,我们才能上来的。”
这就难怪了,薛凌暗自嘀咕。
十八楼平素是不对外开放的,楼梯口都得有自家人的钥匙,不然进不来。
显然是郑叔躲避不及,让他们尾随跟了进来,然后躲在自己那屋。
薛凌扯了一个尴尬笑容,“婶子,估计是郑叔不想见你,所以你喊他没应声。”
唐虹一下子红了眼睛,低骂:“他这个没良心的!有这么好的一套房子也不告诉我!离婚的时候他肯定还藏了不少钱!”
其他一男一女连忙附和:“肯定是!这样的市中心房子,顶好顶好的。他跟法院说什么给你还了赌债,什么都没了。厂子是他在管理,他要藏起来钱,你咋滴会知道!”
薛凌一听就暗自翻白眼,叹气:“婶子,这你就冤枉郑叔了。你们家之前住的房子被你卖了,三个孩子没家回,郑叔又躺在医院里。我爸心疼三个孩子没地方去,让我租一套房子出来给郑叔。这房子是我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楼下物业问。如果再不信,可以去房产局问是不是记在我的名下。”
唐虹惊讶瞪眼,低问:“真的?真的是你的?”
“我做什么骗你。”薛凌没好气道:“你去楼下问吧!我没闲工夫在这里骗人。还有,两个厂子的钱都被郑叔抽出来给你还赌债,差点儿周转不过来做不了生意,是我投了十万下去,才总算缓过来。郑叔去年年底跟我爸借了二十多万,也是给你还债的。这些钱目前他还在一点点还。这套房租给他几个月了,他也还还不上房租。婶子,如果郑叔会藏钱,他家就不至于这么惨,三个孩子也不至于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唐虹羞愧埋下头,不敢再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