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舒眼睛瞪大,顿觉一惊。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云绍岩离开房间的背影,心中正在咆哮。
云叔父,不不不!
不应该叫云叔父,他是逐兰国的可汗,他原来一直知晓昨夜在邵兄门外的偷听之人就是我啊!!!
雨舒呆呆傻傻地走到床塌处,整个人直挺挺地趴下,双眼看向屋顶,脑袋嗡嗡作响,干脆全部放空。
云绍岩已经行至门前,走出,随手将房门关上。
“吱呀——”
许是时间尚早,周围尚且算是寂静无声,就连关门声都显得异常响亮,当然,这仅仅是对于雨舒来说。
饶是他刻意地在放空自己的脑袋,不做它想,却依然还是会不自觉地去听有关云叔父的声音,比如:他走动的脚步声,手上的关门声,还有渐渐远离的声音等。
直到听不见云绍岩发出任何声音以后,雨舒“腾”地一下从床塌上跃起,在屋中来回踱步。
他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我昨夜听到了逐兰国的内部斗争的消息,堪称第一手情报,他们应该……不会要杀我灭口吧?”
“云叔父,不对,逐兰的可汗方才那样对我说,是不是在警告我?”
“如果我没治好他们的可敦,他们会不会让我自己抹脖子啊?”
……
雨舒在房中胡思乱想,云绍岩却匆忙赶会房内照顾韦湘秋。
“夫人,我与小舒谈过了,他说你体内的余毒定能清除,放心吧。”
云绍岩温柔地对着韦湘秋说道。
他的手中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舀上一勺,轻轻吹,待凉些时,才送入韦湘秋的口中。
韦湘秋张口,细嚼慢咽。
她听到云绍岩话,眼中不禁闪烁着亮光,微微一笑道:“夫君,有你在,我放心。”
云绍岩回以淡笑,不再多言。
岁月静好,他继续喂她吃粥,她则全身心地依赖着他。
此时,临到关头,他却不忍心告诉夫人真相了。
像她这样的人,就应该意气风发。
罢,过两日,缓缓再说。
离开房间后,云绍岩独自寻了个角落,抹一行清泪。
之后,他恢复正常的模样,冷静沉着地去寻邵坤商量接下来的事宜。
和州,倚望楼。
今日,伏宇收到一封来自雨舒的亲笔信,信内恰巧提到药材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