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次他回来时,都会在竹怡轩的院外见到一道欢愉的身影——伊落菲,以及她手中提着的精美食盒。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走来,又走远。
容晔婉拒过许多次伊落菲的心意,伊落菲仍旧不死心,但凡容晔回来的日子,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烈日当空,她都照样出现在他的身边。
胥雄山庄的下人圈中有了新的八卦话题,男主角是他们家少主,女主角自然是虚与轩那位。
偶然间,有些话传到了伊落菲的耳边,她为挽回形象,便稍稍收敛。
做好的吃食,通常交给莺儿,令其随意寻个名头给送过去,竟能进了竹怡轩的门。
这令其大喜过望,心里盼头更盛,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莺儿买通了厨房的管事婆子,是以厨房的名头送过去的,终有一天会败露。
“小姐,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莺儿刚刚从竹怡轩回来,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气急败坏地骂道。
伊落菲所做的胭脂已经成形,因莺儿的大声咒骂,猛然间受到惊吓,导致手中颤抖,胭脂被挑落到石桌上。
一双柳眉微蹙,她下意识地抬头,轻柔问道:“莺儿,发生何事?”
莺儿一把将食盒放在石桌上,与自家小姐比肩而坐。
她恼羞成怒,心胸起伏不平,说起话来,刺刺不休。
“小姐,我直到今日才发现,厨房里的那婆子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拿了我的银两,也不好好办事!”
“您平常所做的吃食,进入的也根本就不是容公子的肚中,而是被那婆子做了人情,分送到小厮,丫环们的肚子中,更可气的是,他们还来笑话您!”
莺儿只顾着自己骂得痛快,说得痛快,没有注意到伊落菲不自然的表情。
等到她注意到时,伊落菲的眼神变得有些可怕。
莺儿颤颤巍巍地提议道:“我……我,小姐,不如您跟容庄主反映下这个情况,让他将这婆子给简单处理了?”
“呵呵,不急。”
伊落菲幽幽地笑,一抹执念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盘旋。
朱唇启:“日后,我亲自去送,一日不行,便两日,三日……”
倚望楼,古悠亭。
“伏宇,你说,从这儿,到那儿,有多远?”
容晔的手指之处正是轻关镇,乔家村,云笙的所在地。
“楼主啊,你问一个没去过那地儿的冰块有什么用,不如,问问我呗,我去过呀!”
雨舒悠闲地躺在亭中长椅上,双手交叉作枕,置于脑后,头部稳稳地靠着亭柱,翘着二郎腿,有节奏地抖动着,嘴上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依旧是一袭鲜艳的似火红衣,薄纱飘逸。
他瞧着伏宇的位置,将嘴中的狗尾巴草故意吐射而出,利落的翻身而起。
伏宇瞟了他一眼,默默地将脚边的那根狗尾巴草踢向亭旁草丛中,隐没。
“楼主,和州距离轻关镇大致为一千二百五十三公里,其中,途经三座山峰,两条水路,除却用膳和休息的时间以外,按我们的速度,半个多月就可到达,预计时间是二十二日。”
雨舒惊呆,他用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侃侃而谈的伏宇。
这家伙,有毒吗?
“伏宇,我觉得你真该去当个账房先生,不不不,还是别,你这也太能抢人家饭碗了!”
雨舒围着伏宇转了一圈又一圈,也没瞧出来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禁啧啧称奇,脑子是个好东西!
伏宇拉住雨舒的手臂,蹙眉,被他转得有点儿头晕。
“停,别闹。”
雨舒一边拍打着伏宇紧紧抓住他的手背,一边叫叫囔囔道:“嘶——,伏宇,你这家伙,力气有多大,自己心底就没点儿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