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喻申看了他一眼,理都不想理会。
这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琼,你个混蛋,还不快点儿给老子滚出来!”
肖喻申声音浑厚,这怒气冲冲地大吼一声,吓得正巧过路的人一怔,连忙绕道离开。
何家院子里,树上停歇的鸟儿也全都振动着翅膀,惊飞而去。
里堂中,几个玩耍的小娃娃被吓得啼哭不停,姨太太们个个手忙脚乱。
大夫人则是先让贴身服侍的小厮从后门溜走,派遣他到北洋商号去唤当家人回来。
然后,她就自己带着一群人匆忙赶向门口。
来者明显不善,小心为妙,多带些人,总归能够壮壮胆。
现在何家不比以前,自从上次夜副将来此,专门为那个小贱人出了一通气后,他们一群人可是关着家门,一连半个月都没出去过,全都待在家中养伤。
大的小的老的,但凡是曾经欺负过那个小贱人的人,都得到了大大小小的惩罚,偏偏,主家那边还没敢出面,只是在事后送来点儿安慰金。
他们缺的是钱吗?
他们缺得是背后的势力!
等到他们伤好,出来时,北洋商号却已经亏损不少,甚至有着面临崩盘的情况。
好吧,他们缺钱,在主家那笔救济金,再加上他们家底的三分之一下,近日北洋商号才稍稍恢复了些运转。
不过,当地的一些上流人士也不知怎地,再也没有人主动开口宴请他们一家,个个见着他们,就像是见着豺狼虎豹似地,离得远远地,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除了底下一些不知情的小势力们还在依附着他们,基本上就没什么人了,一时间,他们家倒是成了上流社会里茶余饭后的笑话。
暂且不谈这个,她只希望,这回不要又出什么幺蛾子,否则,她就该开始准备卷些细软离开了,这事多的何家,谁爱待就待着吧!
可惜,何家大夫人这心里打得啷当响的算盘注定是现实不了了,谁让,肖家老头眼里容不下一星半点沙子呢?
甭管你是谁,只要是曾经欺负过我女儿,虐待过我外孙女的人,统统都给我准备好喽!想走,没门儿!
许多年了,大伙儿难得见到家主这般生气的模样,暴跳如雷,火气从两肋直直涌上,手上青筋暴起,似乎随时就要将何家这堵墙打穿。
不过,这街坊邻居的人怕是都有意见了,一大群人,站在何家门口这街道上,拦了路,影响不好。
杜德从容不迫地走到肖喻申的身侧,俯在他的耳畔边嘀咕着:“家主,我们都是文明人,站大街,有损我们肖家人的威严。”
肖喻申瞟了一眼杜德,想一想,觉得这老家伙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当下,他一个转身,扫视大伙儿,他大喊着,白色的胡须儿微微颤动。
“都跟紧些,我们进去坐坐,别搁这挡道!”
霎时,在台阶下的百来号人齐齐回应道:“是!”
响声不绝于耳,震天动地,有一股儿血性和硬气。
肖喻申满意地点点头。
他转过身去,再一挥手,抬着脚,堂而皇之,大步流星,直直向何家内部走去。
后边的人紧紧跟着肖喻申,密密麻麻的一片,立马就将何家的外院占满。
何家管事平生哪见过这阵仗,向来是他们奉着老爷的命令带人去抄别人家要债的,这会儿,轮到他们家被人给堵了,倒不知道干些什么。
害怕?那是绝对有的。
何家管事颤抖着身子,被人推到一旁,目光不敢直视,低头,闪躲着,噤若寒蝉。
这时,何家大夫人带着一群人施施然闻声而来,待看到这数量如此庞大的人群时,双目震惊,内心莫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