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意与堂嫂告了别,跟着离去,“我去看望下大伯吧,好久没见他了。”
杨金闻言,转而往主院过去,“也好,我正好去告诉父亲一声。”
杨族长最近把族里的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长子,自己则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听见通报,以为有什么事,赶紧让了进来。
杨如意见着大伯脸色好润,气色极好,此时正一脸认真的打量着她,忙急忙上前几步,“大伯,好久不见,我来看你了。”
杨族长脸色不愉,“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惹了多大的祸,你就这么不让人省心,”见儿子露出疑惑的表情,没好气的道,“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老子是族长,也是里正,杨家庄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我,如果不是我拦着,你二叔早就去镇上把你拎回来了。”
杨金的脸色顿时红了,既是被训了,也是因为自已得意,以为瞒住了父亲,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杨如意从昨晚就知道,事情瞒不住,看来堂嫂不待见自己,不只是以前的事,此时也不慌张,装着委屈的道,“我什么都没做啊,我还委屈呢,好好的我招谁惹谁了,又是受伤又是被查的。”
杨族长没好气的道,“怪谁?怪你,不是你非得离开庄子里,能惹上这些事,如果你好好的待在庄子里,我就不相信还会发生这些事。”
杨如意没话说了,低下头老老实实挨训吧,她可以捉弄下杨铁柱,可不敢在大伯面前胡来。
直训了半盏茶的时问,杨族长才住了嘴,拿着茶杯想喝茶,杨如意连忙凑了过去,“茶凉了,老年人喝凉茶不好,我给你重沏一杯,今次回来给大伯带了点好茶,你品品。”
杨族长也不说话,看着她忙活,过了一会儿,端上刚沏的热茶,凑在鼻尖深深闻了一下,又小抿了一口,回味了一下,“上好的西湖龙井,今年的新茶,有心了。”
杨如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她哪里能买到这么好的茶,这是从王掌柜那里硬讨来的,为了打发她,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大伯喜欢就好,以后我还送。”
杨族长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转而问起事情的明细,杨如意把能说的捡着说了,不能说的都含糊过去。
杨族长摩挲着茶杯,沉吟着道,“这么说就是那胡威纠缠你后被人杀了,胡家就怀疑是你,才不依不饶的。”
“就是这样,我还觉得冤枉呢,怎么他们就一定认准是我杀的他,我平时连鸡都不敢杀。”杨如意不解的道。
杨族长瞪了她一眼,“鸡都不敢杀,人你就敢杀了?那程虎不是你杀的吗?”
“那是逼急了,我总不能站着不动让他杀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杨如意知道这件事辨驳不了,毕竟当时那么多人都看着,想赖也赖不了,只能往轻里说。
杨族长怀疑的看了她一眼,逼急了就能把一个武功高强,手里还拿着刀的男子杀了,骗傻子呢,但他聪明的没有多问,以前就跟儿子讨论过,知道自从杨如意上次出事后,就多了很多秘密,只要不威胁到杨家庄,他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事情没有发生,“那胡家发配充军是怎么回事?不要跟我说与你无关。”
杨如意叫起了撞天屈,“那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黄家与胡家争那个巡检的位置,两家斗得跟斗鸡眼似的,僵持不下,为了自保,我就是出了个主意,一切都是黄家做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杨族长看了她好一阵,才慢慢的道,“意姐儿,你要清楚,他们两家是老虎,你就是一只小狐狸,两虎相争,稍微动作大一点,对狐狸就是致命的威胁,你在镇上无依无靠的,真出了事,谁能真心帮你?这次也就是胡家牵扯到了别的事,才发配充军,如果没这些事,他们两家打完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该当巡检的继续当巡检,该当少爷的还是当少爷,他们会放过你吗,你让自己处在了危险的悬崖上,威胁随时都在,”顿了顿,他接着道,“好,就算你这次赌赢了,你能保证每次都赢吗?你不能把自己处在危险之地,希望你以后能记住这点。”
杨如意呆住了,虽然大伯不了解情况,有失偏颇,但他看到了事情的本质,胡家赢了,事情肯定是没完没了,但与黄家的合作关系已经结束,他们不会再提供任何帮助,黄家赢了,自己好像也没落着好,这不就被人赶出了靠山镇,固然是不想有风言风语,也肯定有不想与自己再有任何瓜葛的意思吧,如果是心黑一点的,说不定灭口都有可能。
杨族长见她已听明白了自己的话,也就不再多说,“你们这是准备去哪?赶紧去吧,不用陪我这个老头子了。”
杨金拉了堂妹一把,两人告辞了离开,杨族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凉了,喝了对身体不好,想了想,随手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