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咳咳咳!”
“是吗?哈哈,我怎么没听出来呢?”俞士枕闻言一口酒噎在嗓子眼里,连连咳了好几声,掩饰的笑道,脸上有些尴尬。
马晋笑眯眯的看在尴尬的俞士枕,从称呼上就能看出,两人看来关系不一般啊。
轻音没有理会尴尬的俞士枕,而是端起酒杯递给马晋,笑意晏晏的道:“公子请!”
俞士枕见状,连忙对马晋道:
“马公子,这位是轻音姑娘,轻音姑娘不但琴艺过人,而且书画、棋艺、歌舞也是一绝啊!”
说着又对轻音道:
“这位是马公子,是……”说道这里有些卡壳了,他还真不知道马晋干什么的。
“在下是做珠宝生意的,就是一个做小生意的!”马晋忙接着俞士枕的话茬说道。
“噗嗤!”
“奴家,还从没有见过公子这般俊秀的小生意人呢”
只听轻音一阵轻笑,绝美的面容上如百花绽放一般,仪态万千,让马晋都看的一呆。
“呵呵!”马晋回过神来,有些讪讪的笑了笑,还真没有几个小生意人,有有勇气来这等画舫取乐。
正在有些尴尬的时候,就听到远处“咚咚”的一阵鼓声,马晋正诧异间,又听到一声声刺耳的响声划破天际,一时间天空中烟花绽放,绚丽多彩,有花团锦簇,有瑞兽神鸟,将整个秦淮河渲染的如同天上人间一般。
这时俞士枕突然起身,走到船舷栏杆处,马晋也好奇的跟了过去,就见不远处有一艘巨大的画舫,细数竟有五层多高,船上灯火璀璨,人头涌动,隐隐还能听到一阵阵喧嚣声。
“那是舫王。”俞士枕笑着对马晋道。
“舫王?”马晋有些迷惑反问道。
这时轻音也走了过来,轻声解释道:“这是花魁评选,秦淮河二年一度的盛事。”
“花魁评选?”
“不错,就是在这秦淮河上公选出最好的八名姑娘,最后在那条最大的画舫之上,评选出花魁之首,又称为魁首,一旦能够获得魁首花冠,身价便会立涨百倍,不但金银财富垂手可得,更有机会被那些王公子弟看中,成为豪门姬妾。”轻音解释道:“所以每年的这一天,都是秦淮河上最热闹的时候。”
俞士枕也笑着说道:“如此盛会,要是不亲身参与其中,那是何等的憾事啊,听说今年参选的姑娘可是历年来容貌最出众的一届!”
说道这里撇了一眼轻音,有些复杂的说道:“轻音就是二年前的那一届花魁评选,选出来的魁首。”
“原来轻音姑娘也是魁首。”马晋笑道:“那真是名副其实啊。”
轻音听到马晋的夸赞,掩嘴轻笑道:“谢公子的夸赞,只是轻音早已是人老珠黄,不复当年的芳华了。”
说着轻音浅笑一声,盈盈施礼道:“俞先生,你和马公子先在这里小酌,轻音去给你们准备一些酒菜!”说着便退了下去。
“马公子是否奇怪,她既然身为魁首,为何还会在这秦淮河上?”俞士枕突然出声问道。
俞士枕的话让马晋一怔,便道:“确实有些疑惑,你轻音姑娘的容貌才华,想必追求者不在少数。”
“何止是不在少数,几乎是数不胜数。”俞士枕道:“说起来这轻音姑娘也是一个可怜人,二年前轻音没有成为魁首之前,就有无数人垂青于她,其中有一人对轻音可谓是一见钟情,苦苦追求,誓要娶她为妻。
此人就是金玉楼的少东家秦玉楼,而轻音姑娘也对他有意,于是秦玉楼便花费重金为其赎身,将其娶回了家中。”
“既然如此,那为何轻音姑娘如今还在秦淮河?”
俞士枕淡淡的道:“金玉楼已不复存在,秦玉楼也家破人亡,轻音姑娘又能如何?”
马晋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俞士枕沉声解释道:“那是不但是秦玉楼,其中有一人也倾心于轻音姑娘,与秦玉楼是你争我夺,不过那人只是想将轻音买回去作为舞姬养着,轻音姑娘自然是不愿意,最后便跟了秦玉楼。”
“后来如何?”
“谁又能想到那人因为没有得到轻音姑娘的垂青,便心生嫉恨。”俞士枕说道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不过短短的数月时间里,那人连施手段将金玉楼整的破落下去,又给秦玉楼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发配到营州蛮荒之地屯田戍边,而轻音姑娘为了秦玉楼能够活命,只能听从那人的安排又回到了秦淮河上。”
马晋想不到轻音姑娘竟然有如此的遭遇,皱着眉头问道:“那人是谁?”
俞士枕回头深深的看了马晋一眼,又回过头去看着船外道:“以前的江宁知府,现在新任得扬州按察使傅怀的大公子傅长安!”
“什么!”马晋身体一震,怎么会是他?马晋不由想起几日前他批阅的那份奏章,心中升起一股滔天怒火,眼中更是寒气四溢,很好!
俞士枕没有看到马晋的神情,而是望着船外继续道:
“此人巧取豪夺的事情做的实在是太多了,害死的人命也不知道有多少,秦玉楼只是其中之一罢了。”说着又指着灯光点点的秦淮河道:“你也许想象不到,这十里秦淮之上,至少有三成的画舫都是傅家在背后操控,依靠这些,就可以日进斗金!”
“如此说来,轻音姑娘现在也在他的控制之下?”马晋皱着眉头问道。
俞士枕长叹一声,没有回话。
就在此时,忽然听见有人在外大喊。
“轻音小姐,我家主人让你过去一趟,赶快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