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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冰释前隙(2 / 2)

“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忘恩负义之徒,枉费普度祖师思徒心切,甚至将自己关至徒壁牢,以求......”

还未等玄真说完,断肠和尚哈哈大笑,打断道:“就是他自己跳入悬崖,死了,与我何干?那都是他自作自受,啰里啰嗦,烦人!”,说完径直走了,不理会玄真。

玄真竟愕然,不知该如何应对。心想,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才让济元如此绝情?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背后的原因。

想到此继而开口道:“济元大师,江湖都说大师无情无义,本来小僧是不信的,如此看来,非但绝情绝义,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断肠和尚本来已经架着紫云走开了,一脚都踏上楼梯,听玄真如此一说,怒从心起,肌肉绷紧,稍稍用力,那阶楼梯便咔嚓断掉。

然后猛然起脚,将碎木块踢向玄真,这碎木块便如飞镖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射向玄真,说时迟那时快,玄真一个转身躲过木片。

刚一站稳,还不等济元再出招,连忙说道:“久闻大师乃少林寺有史以来最得意的四大金刚,大力金刚拳早已练至如火纯情,小僧根本不是大师的对手,还请大师高抬贵手。”

“既然知道,为何还出言不逊,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以后和尚还怎么在江湖立足。”断肠和尚怒言道。

“大师,不是小僧无礼,您在江湖上还有立足之地吗?知道江湖上都怎么说大师吗?小僧都听不下去,刚才那话也不是小僧有意要说,只是江湖上都如此传闻,小僧本来不信,可是刚才大师的所作所为确实无法让小僧信服。”玄真解释道。

断肠和尚倒是挺在意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玄真正好借此发挥。谁料断肠和尚还真信其言语,说道:“那你说说,江湖上都怎么说贫僧?”

玄真脑筋一转,继而编到:“江湖都说大师武功高强,深不可测,是一顶一的高手。”

先说些好听的话,没想到这断肠和尚内心倒是欢喜。

又接着说道:“只是无情无义。”

断肠和尚立马又怒从心起。玄真连忙说道:“这都是江湖上的人说的,不是小僧说的。”

看断肠和尚没有向前,又说道:“江湖上的人还说了,这断肠和尚连自己的师父都不认了,竟让自己的师父都发了疯。”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个连师父都不认的人,让人瞧不起,武功再高有什么用,我就是没有武功,我也瞧不起他!”

说到这里,断肠和尚勃然大怒,托起紫云,臂膀一甩,将紫云径直扔向了二楼,这紫云竟不偏不倚刚好坐到二楼的栏杆上,吓得不敢动弹。

怒道:“江湖山的人都胡说八道,我济元什么时候不认师父了,当年,是少林寺将我从四大金刚除籍,还让我受了七七四十九日面壁禁足之刑。”

“随后,就是我那师父无情地将我赶下少林,并说让我永远也别再回来。”

“永远不要向别人提起他是我师父,说我济元无情,都不知道那老和尚才是最无情无义之人吧。”

“如此狠心将我赶下少林,哼,也好,从此老衲逍遥自在,吃喝嫖赌样样随心,哈哈哈哈......”

玄真这才明白当年其中的缘故,才知晓其中的误会,摇头叹道:“济元大师,你真是误会普度祖师了!”

“哼,误会?明明就是他不念旧情,将我赶下少林,这能有何误会?”

“小僧曾听僧友说过,当年在大师被禁闭期间,普度祖师苦苦哀求普善方丈,想让其念在师兄弟的份上,放过你一马。”

“哪怕罚你在少林扫一辈子地,做一辈子伙夫都行,只是你所犯戒律乃最忌讳的四戒之一。”

“方丈大师如不废掉你的武功,驱逐少林,就无法向列祖列宗交代,也无法向众弟子交代,即使普度祖师再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

“所以,普度祖师为了保全你的武功,不想让你进入江湖后成为一介废人,才私自放你下山。”

“只恐你不肯,便以如此绝情的手段逼你离去,没想到竟种下如此深的误会。”说完玄真叹息,然后道,不信你问虚济。

虚济也道:“玄真所言属实,要不是普度祖师私自放大师下山,大师恐怕早已成为废人。”

恒忌也道:“自从大师被放走后,方丈自然不会放过你师父,将他关入徒壁牢内,后来方丈大师是在忍心不过,想要放了普度祖师,可是普度祖师竟有些疯癫,不愿出去,说要在这等徒儿回来。”

常忍也道:“是啊,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师这些年在江湖上真是坏了少林寺的名声,劝诫大师早早回到少林伏罪,不然普度祖师就要终生关在徒壁牢了。”

断肠和尚听完内心如五雷轰顶般难受,竟有些颤抖,发问道:“你们说话当真?”

玄真回道:“千真万确,普度祖师是因为思念你过度,才神经错乱,疯疯癫癫,也不愿再走出徒壁牢半步。”

只见断肠和尚竟扑通一声跪下,大喊道:“师父,济元错怪你了,济元这就回去找你。”

说完要起身便冲出天妃阁,出门之前回问玄真道:“敢问尊姓大名,日后恩情必报!”

玄真回答:“因普度祖师对小僧有恩,不求回报,小僧法号玄真,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济元施回礼后便径直朝少林寺方向走了。

这济元来到少林寺,被拦在门外,只因其**太重,永不能踏入少林寺内,便在门外守了三天三夜,也不见应允。

便心一横,竟要硬闯,一拳砸破庙门,众弟子见状就要拦截,竟也拦截不住,纷纷被打倒。

这时,惊动了东西职事监院,派十八罗汉前来拦截,天罡北斗罗汉阵排布。

济元作困兽犹斗,悲愤之余,阎气更盛,以硬碰硬,金刚之气全身环绕,犹如佛光罩身,拳头所到之处刚劲无比。

十八罗汉纷纷抵挡吃力,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只见济元使了一招“雷霆震海”,又使了一招“天崩地裂”。

这招天崩地裂不同于以往的招式,更加猛烈,集聚了全身气力,一击得手,将全数人全部震倒,自己也将耗尽真气。

此时,济元已有气无力,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向后山走去,去往徒壁牢。

慧志见状喊到:“济元,你如此执迷不悟,硬闯少林,还打伤少林弟子,你这是全然不把少林放在眼里。”

“二十年前,本该就废你武功,不再让你为祸江湖,没想到,如今你竟祸害到少林寺来了。”

“今天,我就把二十年前没有完成的惩罚完成了!”说完便示意四大金刚上前。

趁其说话期间,济元蓄积了少量真气,集于丹田,做好打算,吼道:“废了武功便是,贫僧只想要见到我师父!如果废掉,能见到师父,拿去请便。”

“事到如今,你已不再是少林弟子,哪有什么师父,先废掉武功,赶出少林。”慧志怒道。

济元用尽全身气力震吼道:“师父,师父,济元来了!”震彻全寺,犹如狮吼功般的威力。

说完双膝跪地,真气耗尽,成为待宰羔羊。

这时,四大金刚上前,将其拉起,两人拉胳膊,两人拉腿,慧志走上前来,点穴封脉。

言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犯下滔天罪孽,不杀已是佛法之恩,今天就将你在少林寺所学全部拿回,也算是替天行道,好自为之,阿弥陀佛。”

说完施了佛礼,便开始动手。

只见其使出易筋经中的禅手功,将真气聚到指尖,真气便如锋利的火焰闪闪发亮,真气不断涌出,犹如一把尖刃。

先点其麻穴,济元全身便立刻麻木失去知觉,竟无法操控身体,全然不听使唤。

然后准备再割手足筋,最后封任脉和督脉,最终永远都不能再学武功。

慧志走到其左侧,正要割其左手筋,突然一个震天怒吼声喊到:“谁人要废我徒儿武功!”

刚闻其声,便见其从堂后飞身而入,瞬间便至慧志跟前,一手竟已抓住慧志右手,如此之快,犹如鬼魅。

此乃易筋经中的移形换位身法,虽比不上凌云功,但也速度极快。

慧志连忙收工应道:“普度祖师,您何苦亦执迷不悟,当年要不是你私自放走济元,怎会到如今这个地步,你这样还是助纣为虐,孽缘轮回。”

“再说,我这是依当年掌门之令执刑,难不成,你又要抗法不从?”

“哼。”普度冷笑道:“狗屁法理,孽缘便孽缘,今日老衲只认师徒,不讲佛法,放我们师徒生路,从今以后,与少林寺再无瓜葛。”

“不然,老衲踏平少林。”说完眼神怒炯,直瞪着慧志。

此时慧志也不好服软,亦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答应,那以后还如何服众。

便回旋道:“祖师,您这是为难老衲,要不贫僧请方丈来一辩是非,看方丈如何说?”算是请求。

普度依然不屑道:“就算是普善来了,也无用,老衲要带人走,谁敢不从?”

虽然其污头蓬面,但却气势凌人,以一人之势力压群僧。

就在僵局之时,祖师二老已来到堂前,观志祖师缓缓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普度,你这是何苦?”

义清祖师也说道:“真是孽缘啊!”

普度也未转身,背对两人道:“老衲注定与佛无缘,只因尘世情缘难了,一直以来希望通过佛法净化自身,但越陷越深,内心所受煎熬甚至无法自拔。”

“二老,今天算是普度相求,只要放过我师徒二人,从此离开少林,亦安分守己。”

义清祖师继而言道:“老衲亦是看在眼里,大师在武学修为上确实颇具天赋,只是难过情关,始终与佛法无缘,内心所受情缘与佛缘之冲突日益强烈,最终导致心魔泛起,直至迷失。”

“但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济元出现,认回师父,算是了了你的一桩情缘,既然你已作出选择,心魔已除,要回归尘缘,二老亦不强留,只是要约法三章,否则日后还要替少林清理门户。”

这时,普度才转过身来,面对二老答道:“大师,请讲,我师徒二人必从。”

义清大师说道:“约法一:你师徒二人皆受过少林恩惠,如少林有难必出手相救。”

普度答道:“这个必然,即使不说老衲也必会如此。”

“约法二:你师徒二人日后行走江湖,需行侠仗义,积善行德,不得再放任济元为祸江湖。”

普度答道:“请二老放心,我徒儿与老衲一样,只因误会,离开少林后心魔作祟,没了约束,老衲日后必定严加管教。”

这时,观志大师开口道:“这约法三...你走上前来,只告诉你一人。”

普度也未犹豫,便径直前去到了观志身旁,观志密耳了一番,普度竟如听到惊天秘密一般,眼睛转而死死盯着济元。

听到最后竟激动不已,眼眶湿润,愣在那里,庭院内众人已纷纷散去,普度才从惊闻中觉醒,一步一步挪到济元跟前。

济元这时麻劲渐除,连忙起身,扶着老迈的普度道:“师父,弟子连累你了,当年都是因为弟子沾惹孽缘,酿成祸事。”

普度低垂着身躯,有气无力,抚摸着济元的臂膀,眼神充满关爱,再回头看看整个少林寺。

傍晚的光辉耀着金色屋顶,多少载在此生活修炼,多少载与众人一起度过,多少载那些抹不去的回忆,在脑海里不断反复。

难怪自己与佛无缘,内心依然如此感性,容易感情用事,内心念到,罢了罢了,尘缘至此,往事不堪回首。

又想起刚才观志给他说的那些,竟想不到幂月当年为自己生下了个儿子,而这个儿子就是济元。

幂月算是为己而死,当年与幂月一见钟情,可幂月为了不连累自己,竟悄悄离去,直到十月怀胎,生怕以自己的能力养活不了孩子。

便拜托观志大师收养孩子,但不让自己知道。幂月,你这是何苦,你这是何苦!

想到这里潸然泪下,已哭成泪人。转过身紧紧抱着济元,悔恨自己为何当初不离开少林,悔恨自己为何不和幂月私奔,不然这时一家三口该多好。

斯人已去,无法复活,如今只能与济元相依为命,以慰其在天之灵。

命运便是如此,有时捉弄你,有时纵故你,有时眷顾你,你也只能欣然接受,面对接下来让自己更美好的时光。

普度缓缓说道:“济元,不怪你,不怪你。是为师错在先。如今,事已明了,这一生为师是自作自受,到如今,即使悔恨也无济于事。”

“走,我们边走边说,这件事也应该对你讲明,咱们师徒就敞开心扉,往事未来事一一说尽,再入江湖你我便是不同身份。”

两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山路,稍显步履蹒跚,总算经历过人生劫数,解开了误会,抛去了心魔,父子团圆,最终心境归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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