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自觉方丈推开房门,看到一人盘坐于门前,闭目不语。仔细一瞧,确是觉远师弟。自觉内心苦笑,看来早知觉远会如此。
走上前去开口道:“师弟,为玄真之事而来?”
觉远并未起身,闭目不语。
自觉见状微笑不语,也未再言语,便准备从觉远左侧绕行而过,刚向左迈了一步,觉远运气于腚,移向自己右侧,挡住自觉去路。
自觉又改向右一步,觉远便向左移动,依然闭目盘坐。
自觉依然微笑开口道:“师弟不言语,但又这番作为,这是要和老衲作对了?”
自觉对觉远脾性熟知,知道其意气用事,无城府之心,此番作为就是要刺激觉远开口说话。
觉远听后猛然起身,睁开双眼,睁开瞬间正好直勾勾平视自觉。
但未见其身动,而是盘坐之躯猛然升起,而后双腿自然放下,正好触地,愤愤说道:“放我徒儿,让他继续参加禅武会师。”
“昨晚之事尚未查明,关乎少林法规,如是无辜,当然无罪。”自觉耐心回到。
“我徒儿虽莽撞顽劣,偶有犯律,但绝对不会做盗取藏经阁,杀人越货之事,我的徒儿我最清楚,莫被奸佞之徒所误。”觉远辩到。
“师兄亦相信非玄真所为,但所有证据都指向玄真,不得不信,待禅武大会完毕,再仔细查办,必秉公执法。”自觉耐心解释。
觉远还是执着于要玄真参加大会,继续说道:“可否让玄真先参加禅武大会,这样查明事情原委后也不会耽误其比赛。”
自觉听后知道师弟又要钻牛角尖,恐怕不好再像这番对话下去,否则不好收场。微微一笑。
话锋一转:“那好,这就放了,也让玄真继续参加会师大赛。”
“此话当真?”觉远有些不信,反问到。
“可以当真。”自觉如此回到。
“怎么叫可以当真。”
“试想,就这般放了玄真,各执事首座,监院各处可会同意?”
“如果是从方丈这里徇私舞弊,少林威望可在?各执事首座,监院可服?”
“再试想,师兄力压各众口舌,让玄真参加禅武会师,不明所以之人均以其为戴罪之身,而立于少林最重要之禅武大会之上。”
“少林自有史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大会众人会作何设想,会作何抗议?”
“再试想,玄真如果真在大会中胜出,众人是否会服?定然是怨声沸天,声讨之势比师弟之如此要更甚百倍,届时玄真该如何?”
“可能那时候玄真本无罪,均要欲加之罪而除其后快了!”
自觉一番口舌后,觉远似是有所明晓,沉默片刻后未再言语,心知如此要求确实难为自觉了,默默转身便要离开。
刚走两步轻声补了一句:“切莫冤枉了我徒儿。”说完便兀自离去了。
随后去了徒壁崖。
天已大亮,普度已回到自己的牢室,玄真亦无任何睡意,从昨晚到此刻的经历让自己的心情还无法平息。
正在思措间,铁笼缓缓出现,定眼一看,竟是师父在里面。打开铁笼,觉远轻身入内。
玄真看见师父,更加愧疚,扑通一声,双膝下跪,开口道:“师父,徒儿让您失望了。”
并未要说明于昨晚之事,而是因不能参加禅武大赛而内疚。
觉远并未责备,而是开口道:“徒儿不必内疚,也不必解释,此次禅武不成,还有下次。只是要吸取教训,莫再闯祸。”
“徒儿谨记。”玄真应允到。
“但此次所有证据于你不利,你需将所发生之事一字不落说给为师,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为师必定找出幕后黑手,还徒儿清白。”
“徒儿谢过师父。”接着便将当晚之事和之前一样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觉远。
觉远听后开口道:“你确定有黑衣人?”
“徒儿确定,黑衣人武功高强,无论轻功还是内力都在徒儿之上,徒儿一路只能逃跑,当晚也算惊险,险些丧命。”
“那你是否听到什么,或看到什么?为什么他们要置你于死地?”觉远疑问到。
“当晚就只看到一个黑衣人和一个胖和尚,这胖和尚后来得知是福为,而黑衣人使得是如针一般的剑,还有一种很小的暗器,因为太黑,没有看清是什么暗器。”玄真仔细回忆到。
“如针一般的剑?那必是葵花刃了。”想到此,觉远脱口而出:“东厂!”
“东厂?”玄真疑惑到:“东厂与少林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封上大会少林寺也向来不参与,而且,皇家还要仰仗少林在江湖之威望,怎可突然觊觎少林之物?”
“东厂向来霸道,且最近江湖传闻《星云先书》再现,东厂已为寻找此书先后灭了赢家和九州镖局。”
觉远如此推敲过来,似是找到了一些线索,如有所思说道:“难道少林有他们需要寻找的东西?”
然后又自答道:“不可能,少林寺怎么可能会有《星云先书》呢!”说完摇摇头。
“《星云先书》是什么?真有其物吗?”玄真又好奇问到。
“此书传说历来已久,这《星云先书》传说乃仙宫之物,不知是什么原因流入世间,而姜子牙就是因此书得道升仙。”
“此书预言了很多神迹,也可以说是泄露了很多仙机,而知晓仙机的人便有机会成仙。”
“所以,对于欲望无限之人,宁可信其有。但数百年来,也未曾听说有人因此得道成仙,就是姜子牙也只是个传说而已。”说完陷入沉思。
“原来此书有如此之传说。”说着说着又重复道:“《星云先书》......”突然犹如被雷击中一般,跳起来大声喊到:“《星云先书》!”
觉远被他这样着实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疑惑地看着玄真。
玄真并未理会,而是凑到师父跟前。
神秘地说道:“师父,徒儿终于想起来了,昨晚隐约有听到一句,好像是提到什么星云先书的拓本,藏经阁什么的,没太听清。”
觉远听后亦是惊讶,有所怀疑的确认道:“此话当真?不可有半点恍惚。”
玄真听后又再仔细回想了一遍,转而斩钉截铁地回到:“师父,确信无误。”
“如此说来,藏经阁有关于星云先书的拓本?”觉远感觉此事事关重大。
又开口道:“为师从未听闻少林与星云先书任何瓜葛之事,还需请教祖师二老一趟。”
说完正欲离开,又回头道:“徒儿,再忍耐些许时日,为师定还你清白。”
说完便摇了摇铁链,踏入铁笼,升了上去。玄真听师父如此一说,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这才心神渐宁,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刚准备向内走去草垛休息,只听后面沙沙作响,向外望去,竟是普度大师又顺着昨晚的路线横摆了过来。
刚一立定就开口道:“刚才探你那人是何人?为什么没有人看为师,竟有人来看你。”
玄真被这么一问,突然有点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后脑勺,圆道:“就是昨晚徒儿给你说的,就是徒儿的僧友玄真的师父。”
“哦,就是那个觉远,是吧?那为什么玄真没有来瞧你,而是他师父来了呢?”普度追问道。
虽然玄真内心真想说玄真就是我,我还能看我来啊,心里这么自问自答自己反而不禁发笑,忽感气氛不太对劲。
转而哈哈大笑,然后又圆道:“师父,我那个僧友也和我一样,被冤枉关了起来,可能在哪个柴房,又关心徒儿,所以就拜托其师父来瞧。”
说完感慨自己如此机智,竟内心窃喜不已。
正在窃喜间,没想到普度还较真起来,好心说道:“既然这样,那为师也应该去看看觉远的那个徒弟玄真,这样一来一回,就算公平了。”说完就要走。
玄真听普度如此一说,真是哭笑不得,刚还窃喜自己如此机智,没想到看似疯癫的普度好像总是能猜到自己撒谎似的。
每每次都问的自己不知如何应对,每每次都得变着法圆回去。见普度真要离开。
无奈说道:“师父,这徒壁牢离顶峰有数十丈之远,武功再高,恐怕还没到顶,内力就耗费完了吧。”
“无妨无妨,为师要想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普度认真说道。
“那您如何离开,难不成放下铁笼拉你上去?”刚说完内心也觉得可能就是这样上去的。
只见普度正对着自己点头。连忙开口道:“师父,不用去了,可能过一会玄真就放出去了,师父,多陪陪徒儿吧。”
普度还真停下来想了想,然后回道:“既然他很快就被放了,那就是无甚大碍,不看也罢。”
“好徒儿要求师父多陪陪,那师父就多陪陪,指不定哪日把你也放走了,不知道要再等多少时日才会再把你关回来。”
“师父”如此之想,玄真不知是感动还是无奈。
玄真此刻心情甚好,接着昨晚之事继续问普度道:“徒儿昨夜根据师父传授的借物传气大法,怎么都不能将金刚之气传到任何物件上,还请师父指点迷津。”
普度听罢回道:“这说明你还不够细腻,初学金刚之气者,气如阵风,忽来忽去,控制不好;”
“中阶者气如狂风,虽连绵不绝,却忽东忽西,亦是分散;”
“高阶者气如暴风,气如团,虽猛烈却内气不匀,达不到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