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本应被废除了的人头税死灰复燃,甚至还另加了其他运输税、损耗税的杂税!
本来重庆地区就多山林,可供耕种的土地少不说,而且还东一块西一块的,增加了百姓种地的成本,交了税务司的税之后,尚还能养家糊口,若节约一些的话,还能剩下一些!
可经过官府这么一弄,辛苦一年,有些百姓甚至连税都交不完!
之所以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那是因为官府将那些存储超过两年的陈粮拿出来散发给了百姓!
陈粮口感虽然远远不如新粮,但既然能够填饱肚子,那百姓们自然不愿意将事情闹大,免得最后丢了小命,自古民不与官斗,除非实在活不下去了!
而重庆的官员们深知此理,于是在百姓爆发的边缘时,及时拿出陈粮发了下去,平息了民怨!
说到底,就相当于和百姓们换了一下粮食,但这个操作明显比直接换要好得多,不但让百姓们无视了新粮和陈粮之间的区别,百姓们还得对官府感恩戴德!
至于污名嘛,自然落在了朱祁镇这个皇帝脑袋上,谁让百姓们摊上这么一个贪财的皇帝了呢!
朱祁镇初听时,也是一阵懵逼,难怪这么大的事,朝廷竟然没有收到丁点消息,这才让徐恭命令随行护驾的国安司和国情司密探暗查!
沉吟片刻后,朱祁镇才开口道:“传旨,召四川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国安司万户正七品以上官员到重庆巴县见驾,由四川都司负责众官员的安全!”
“传旨给四川都司众将,只允许四川都司调兵护卫众官员的安危,其他任何人包括国安司万户在内,私自调兵者视同谋反,让他们严密监视,一旦发现有人私调军队,立刻出兵清缴、逮捕!”
“再传旨回京,让内阁派人过来收拾烂摊子吧!”
“臣遵旨!”徐恭拱手躬身领命。
“去安排吧!”朱祁镇对徐恭摆了摆手,然后又对身旁的蹇英等人笑道:“走吧,我们去客栈看看!”
没一会儿,朱祁镇等人就来到了护卫们落脚的祥福客栈。
此时,祥福客栈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朱祁镇等人只好挤进人群,才看清客栈周围的景象。
只见上百名手按刀柄的知府衙门衙役将整个祥福客栈严密的包围了起来,而在他们的面前,一众便衣护卫也不甘示弱,纷纷和一众衙役对峙着,虽然人数不如衙役,但气势却远胜那些衙役!
能跟在朱祁镇身边护驾的便衣护卫,哪怕是在国安司和国情司内部,那也都是经验丰富、杀敌无数的精锐,面对这些只能欺负欺负老百姓,连逮个小偷都费劲儿的衙役自然不会放在他们眼中。
不过,没有朱祁镇的命令,只要这些衙役不率先对他们出手,那他们就只能克制!
翟玉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便衣护卫,寒声威胁道:“你们若是再不让开,本公子连你们也一并处死!”
正巧,朱祁镇在一众便衣护卫的保护下越过人群,翟玉的话刚好传入他的耳中,一脸轻笑的看着翟玉的背影,开口反驳道:“真是好大的口气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重庆知府呢!”
听到朱祁镇的声音,翟玉下意识的转过身来,一见到朱祁镇和蹇英,脑海中就不由浮现出昨天被徐恭扇了一巴掌的情景。
当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只见他猛然抬手指着朱祁镇等人,对身边的一众知府衙门的衙役出声下令道:“将这些逆贼就地全部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