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顺着蹇英的目光,何庆也转头看向朱祁镇。
不出意料,当何庆看到朱祁镇不过是一个小孩儿时,他目光中的疑惑之色更盛了,下意识的看向蹇英。
而在何庆打量朱祁镇的时候,朱祁镇也在打量着何庆。
略显蜡黄的憔悴面色、沧桑的双眸、近七厘米长的胡须、花白的头发、消瘦的身形、朴素的穿着,这是朱祁镇到这个世界来,唯一见到的这样一幅和平明百姓一样穿着的官员。
以往朱祁镇所见的官员,不论大小、清廉贪腐,最起码表面上还算光鲜。
蹇英向何庆开口介绍朱祁镇,道:“何大人,您不是收留了很多的孤儿吗,这位少爷听说了您的事,想找您谈谈!”
直到这时,何庆才正视起朱祁镇,目光中满是戒备:“这位小少爷,本官看您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本官也是正科出身,若您真心想帮助那些穷苦孤儿,本官谢谢您,可您若想借此收买本官,恐怕您是打错主意了!既然本官以前能够养得起他们,现在也能养得起!”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朱祁镇笑着点了点头:“我就是听蹇英说了大人的事迹,很是感动!但这种事为什么不上报知府衙门和布政使呢,由官府出钱不是更好吗?正所谓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你一个人的俸禄,又能养活多少人?又能养他们多久呢?”
听到朱祁镇的话,何庆立时愣住了!
朱祁镇说的他自然明白,可是……
朱祁镇看着满脸复杂的何庆:“何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何庆看着朱祁镇,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朱祁镇一脸的雾水,一旁的蹇英想要开口解释,不想,何庆却一脸感激的看着朱祁镇:“听公子的话,您是想无偿出钱帮助那些孩子?”
说完,何庆还隐秘的看了蹇英一眼!
朱祁镇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笑着对何庆点了点头:“这是当然,我家做生意赚了点钱,既然遇到了,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
“有了公子这句话,那本官就放心了!”何庆喜道:“还不知公子贵姓呢?”
朱祁镇笑着道:“免贵姓朱名寿,大人以后要是有事,直接告诉蹇英,让他帮把手!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虽然不是官,可他爹以前可是吏部尚书,朝廷和地方不知有多少门生故旧,不看僧面看佛面,他的门路怎么也会比您这位县令要广得多!”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何庆连连点头。
朱祁镇的话虽然不好听,可却是事实,这就是出身所带来的的差距!
随即,朱祁镇便上了马车。
看着朱祁镇的背影,何庆对蹇英悄声问道:“蹇公子,这位朱公子恐怕不是什么生意人吧?该不会是……”
“嘘”蹇英看着何庆,一脸深意的打断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说完,蹇英对何庆拱了拱手:“大人,草民先告辞了!”
何庆也拱手还礼:“蹇公子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