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枪手们已经各就各位。
“车头指向的东方,发现两架敌机,从10点钟方向飞过来的是一架九五式舰战,从2点钟方向飞来的是一架九八式舰攻。”
闻言,轻机枪手开始把机枪支架支撑在沙包上,重型防空机炮机枪手和副手摇动操作把手,不断快速调整机炮炮口的指向。
“所有人注意,日机执行的还是战斗机在前轰炸机在后的踢门投弹战术,单号车厢上的机枪只管招呼鬼子的战斗机,双号车厢上的机枪招呼鬼子的轰炸……不对,日军不是两架战机,在9点钟方向,又出现一架日军的九六式舰战……”
听说同时有三架日机来袭,机枪手们的心里压力陡增,家里的菜肴酒水只够接待一桌客人,现在来了三桌人,怎么办?
火力点不够怎么办?
“不是……”
手拿大喇叭的大嗓门士兵重复指挥员喃喃自语的话。
“越来越近……好像……这架从9点钟方向飞来的日军九六式舰攻的模样好奇怪,它机身的颜色和以往不一样,机头的标识也不对劲……好像是……”
由于火车向前,风速很大,指名指战员呢喃自语,所以大嗓门的士兵对着大喇叭说话时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变小,以至于后面车厢上的机枪手们听得隐隐约约,特别是“不对劲”这三个字,更让所有机枪手们揣揣不安。
此时,从三个方向压着刚升起的太阳,朝这列军车迎面俯冲而来的三架军机,出现在这列火车上,所有人的肉眼里。
所有机枪手攥着枪把的手心不由自主出汗,呼吸急促,眼睛死死盯着三架战机。
由于紧张过度,大嗓门士兵不由自主地学着指挥官的语气,在大喇叭里喊叫:
“天呐!这架九六式舰战的颜色和以往不同,而且机身和机头上都没有狗屎一样的红色膏药……”
“好像是是青天白日……这架九六式舰战的机头上的标识好像是青天白日……我再看看……”
“天呐……”
“天呐天呐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站在车头的指挥官身经百战,他深知骄傲自满的日军绝对不会为了偷袭,而在他们战机的机头和机身上,绘上类似于青天白日徽,那么最后出现的这架九六式舰战就很奇怪了……
“哦……天呐……九六式舰战开火了……”大嗓门士兵几乎在大喇叭里喊岔了声,“九六式舰战是朝九五式舰战开火……。”
“鬼子打鬼子,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最后这句话,是那名大嗓门士兵自己心里所想,也是所有看见九六式舰战朝九五式舰战的中国军人们想问的。
所有人都看见,九六式舰战朝九五式舰战吐出一连串赤红色火舌,然后立刻机头拉升,做出优美流畅的“弹跳”脱离机动。
这架九六式舰战的飞行员太自信,攻击后立刻拉升,根本就没有准备发起第二波进攻。
九六式舰战发出一连串的曳光弹和破甲弹,从九五式舰战的左侧机鼻处开始咬入,先把飞行员轰成一滩肉泥,然后一路咬到战机的机尾,破甲弹撕开机身金属外壳时火星四溅,紧接着在机身里一路爆炸燃烧到机尾发出“噼里啪啦”爆豆般脆响,两秒钟后“轰”的一声,整个机身爆炸解体,每个部位都燃烧着从空中纷纷坠落……
从九六式舰战发起进攻,到曳光弹咬住九五式舰战,再到九五式解体,只用了三、四秒钟。
“呼!”
九六式舰战从九五式舰战的爆炸上空掠过,朝远处的九八式舰攻扑去。
“呦喂……”
“啊……”
当九六式舰战从九五式舰战的爆炸上空掠过时,引来列车上所有人的惊呼,从他们所在的角度来看,九六式舰战一头撞进了九五式舰战的爆炸区里。
而此时,九八式舰攻里后置机枪手看着自己人攻击自己人,张大了嘴巴,呆了两秒钟后,大叫:“我们的护航战机被自己人误伤击落了,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