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傅玉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起来。
诡异女娃被火烧得在地上翻滚的上半身竟慢慢地脱下一层皮。
白皮脱落,发出一阵肉香,而后化为灰烬。
一小截表皮坑坑洼洼的褐色枝干嗖地一下往傅玉头上蹿来。
院中那一男一女早也如诡异女娃般被烧去了一层外皮,其内里的褐皮树干般躯体突然在地皮表面滑动,紧跟着地上那小截枝干,朝着傅玉铺了过来。
事情发生在眨眼之间,傅玉未来得及反应,便失去了意识。
在傅玉倒下后,小院外哪些原本静止不动的村民们好似失去了骨架支撑般,皆瘫软在地,若有人走进一看,便会发现地上的不过一张张半截干枯的人皮。
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
一个极其朦胧的意识在慢慢苏醒。
就这么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又充满好奇。
也不知是过了几十还是上百年,朦胧的意识渐渐清晰了起来。
“飒飒”
这是风。
“啪啦”
有点痛,这是雨。
春暖发芽,秋寒叶落,春去秋来,四季往复。
“我是籁悠”
一阵暖风吹过,翠绿的树叶在枝干见簌簌作响,白色的花丝,丝丝连成一朵,朵朵成簇,白绿映衬间,粗大的树干分枝宛若林。
“爷爷爷爷,你看你看!”
一个蹒跚着的孩童小手指着树上繁密的百花,满脸童真和好奇。
老人抱起孙儿,靠树座下,讲起了那不知讲了多少次的老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村,村子名叫籁悠,你可知为何村子以籁悠为名?”
老人摸了摸孙儿光光的小脑袋,呵呵笑问。
小儿摇头。
“这个故事讲起了那可就有年头喽。”
“有年头?”
“是啊,有年头了”,老人抚了抚须,感受着暖春的风,就着花香味惬意地给孙儿讲起了古:
“村里人的祖先原是一个秀才,被遭山匪抢劫,落难至掉落山崖,被山里猎户家姑娘偶然遇到,这才保住了性命。
深山茂林,野兽横行,秀才出不去了,最后便和猎户家的姑娘成了亲。”
“爷爷,成了亲是什么意思?”
小童困惑。
大概春日太暖,老人却有些昏昏欲睡了,也不知听没听到孙儿的疑问,他自顾讲着老辈流传下来的故事。